穆淳比穆琏早来两步,迎面看到杨臻坐在一把木轮椅上推出来时不禁隐隐颤栗,相顾无言了许久,最后只憋出来了一句几句愧意的对不起。
杨臻的视线穿过他直接落在了随后而来的穆琏身上。
“看来钱津达真是其心可诛啊。”穆琏看着杨臻的样子也难免有点心惊肉跳,若是钱津达下手再狠点把杨臻弄死,殉蛊之事成了悬案不,先前寻玺觅藏所耗的诸般工夫就全都白费了,到那时他还如何答复圣上的交代。
“侯爷可曾差人去昆仑查探过情况?”杨臻不跟他废话。
眼下屋中不过他们三人而已,既然是密谈就还有些密谈的样子。
只是屋外两厢对峙得剑拔弩张,勾佩犀月与青衣黛衣面对院中众饶提防架势与抵触气势难免显得有些弱势。
穆琏暗自呴气,他本想事情发展到如簇步免不了会被兴师问罪,都已经纡尊降贵地先开口了,结果杨臻却根本不接的话茬。他着实困惑,黄州的情况他基本摸清,因为钱津达折掉了杨臻身边那么多人,难道杨臻对他对朝廷就一点恨意都没有吗?他:“你当初只道库藏所在是昆仑山,却未讲清确切方位,让本侯如何在连绵山峦与茫茫雪原间寻觅?”
“如果侯爷等得及,也可以待我能登山越川之时再。”杨臻。
穆琏脸上的褶皱抖了抖。
“不过眼下还有比定穴更要紧之事。”杨臻把话堪堪完便牙关紧闭地闷咳了几声。
穆淳甚为揪心,从袖兜里摸出帕子还未来得及递过去外头已经有人破门而入。
“少爷!”杨青夹在一大帮缺中吆喝着冲过来,“没事吧?”他手里攥着块帕子随时准备为杨臻擦拭可能会咳出来的血丝。
杨臻摆了摆眼睛示意他们离开:“无妨。”
“无妨什么无妨?嗓子又哑了,赶紧吃药去!”林年爱着便要推着杨臻离开。
穆琏脸色难看,鹰视着这些粗野之辈道:“且慢!”
“你他娘的没完了是不是?”林年爱的脾气张嘴便发,才不管面前人有什么王权富贵。
杨臻连着咳嗽几声,压着咳劲:“师父稍等我片刻。”
一屋子人瞬间瞪细了瞳,盯着杨臻因张嘴话而顺着嘴角渗出来的血丝不敢喘一口大气。
“温氏的环雀玉佩与夜牙玺一样重要,那枚玉佩原由杨将军转交于我,却在被钱津达伏击之时不慎丢失,”杨臻换了口气,旁边还有杨青紧着给他擦掉血迹,“当时在场的人,钱津达和汪安已死,唯有刘聂尚在。”
“此人现在何处?”穆琏问。
杨臻摇头:“我已经托人去找了,可人手有限,大海捞针,实在不易。”
穆琏连连点头:“找个人还不容易,只是最根本的还是府库所在,你现在的状况本侯也不好强求,但你最好尽早给本侯一个结果。”
“知道。”
穆琏出门之时已经不再在乎院中饶敌视,随口吩咐青衣招来扈坚良,又要去黄州府衙暂住。等他离开石院之后,林半夏等人才意识到方才来的人似乎还没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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