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此番来,也没打算跟应晓峰做朋友。索性开门见山。
“有些事情,你老婆不一定告诉你。旁人也不一定告诉你,通常是人人都知道了,你还蒙在鼓里。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你在说什么?”
“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啊。”
“谁呀?”应晓峰气息暴躁起来。
“具体是谁我不好说。总之有这么一个人,他跟以前出现的任何人都不一样。因为这一次,你老婆动心了。”
应晓峰拳头紧握,骨节发白,猛地砸在了桌子上。桌上的醋瓶胡椒罐儿,纷纷震动移位。两个看手机吃饭的厨师,一脸恐惧地转身四下寻找声源。
“谁?”应晓峰眼睛里在燃烧愤怒的火焰。
陈逸东大胆地轻拍应晓峰拳头:“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有机会。先来后到懂不?只要你够上进,担起男人对家庭的责任,你老婆的心还在你这里!毕竟你是孩子的亲爸。新不如旧,旧不如故嘛。”
应晓峰凶狠地瞪着陈逸东。
陈逸东勇敢地还以注视。
两人目光胶着,彼此施压。
最终,宁肯信其有不肯信其无的应晓峰败下阵来。
“你专门跑来告诉我,可你又不认识我,你凭什么这么好心?”
“还不懂吗?是你老婆约的我们见面!也就是说,她在借我的口,给你最后的机会!”
“那个人,是你吗?”
陈逸东露出孺子不可教的气馁:“拜托。我是你老婆的好朋友蔡颐的老公。我跟蔡颐是恩爱夫妻好不好?”
应晓峰挠头思考,问不出更多问题。
陈逸东望着应晓峰发达的肌肉,英俊的面孔和愤怒的容颜,直觉觉得自己胜算非常大。太棒了,燃烧你的愤怒吧。他应晓峰的崛起,就是他陈逸东躺平的阶梯。
应晓峰问无可问之后,拍案而走。陈逸东走之前,贴心地问店家:饭钱付了吗?你看,上海男人还是很细腻的。
等陈逸东好整以暇要出小馆时,应晓峰风风火火从外面冲回来。俩人在进出门那里险些撞上。
“我特么每个月只有400块的零花钱!特么400快还按星期给!我得攒两个月,才能请朋友吃一顿饭。还得暗中留心,小心超了。
她对我这么抠,我忍了。我没本事,挣钱少,她要给儿子攒老婆本儿,我认。”
陈逸东不敢说话。怎么看应晓峰都处在失控的边缘。就他这一身腱子肉,失控就是一头发疯的牛。
“特么她倒天天出去喝花酒,说应酬。当我是傻子啊?应酬嘛应该是应酬跟公司有业务的人才对。可是她呢?三教九流,逢请必去。
门口臭修鞋匠喊她喝酒她都去。特么整个一陪酒女!我要她不要去。她怎么说?她说我不懂,什么关系都是关系,什么人都不能得罪。生活简单点过,就那么难吗?”
<b/> 陈逸东听得愕然。这是完全不知道的曹佳敏的另一面啊。
“我承认她赚的比我多,可她花得更多啊。每月到手一万八,每月花出去的,可不止一万八。我偷偷帮她记账。每个月都在往家买衣服、鞋子、包。我特么安全整不明白,没啥差别的衣服特么买那么多件干什么!
租的房子里放不下,打包运回老家。当衣服是传家宝啊。问题是还每年都在发胖。
一年到头,家里能存下5万块就不错了。能存下5万还不是因为我每个月上交4000!
这败家娘儿们!”
应晓峰说败家娘儿们时,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陈逸东听得震惊,失去反应。俩厨师倒是淡定,回头看一眼应晓峰后,照旧看手机扒拉饭。
陈逸东一颗心duangduang往下掉:“那,那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随便,不争取了?”
应晓峰左拳打在他自己右手掌上:“我有说过吗?拱手让人还不被人笑掉大牙!我抱怨完了就气消了。自己老婆,习惯了。”
陈逸东木呆呆看着应晓峰二度离去,大无语。
半天,人都坐出租车回到公司了,陈逸东才感慨,这恐怕是真的在爱着曹佳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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