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条说行。
进门的时候,二条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是我手疾眼快,赶紧扶住了他,说二条,你没事吧?
二条挺慌张的,赶紧把我甩开,小心说道:“程依依,咱俩男女有别,你可别碰我啊,我有女朋友了。”
我无奈地说:“我是男的!”
“别逗,哪有男的叫程依依啊?”
……你也知道啊?
我知道和二条说再多也是浪费舌尖,所以就没再说话了,反正有赵虎照顾他。
我们一行人往里走的时候,一个满头都是小辫子的中年男人迎了出来,笑呵呵说:“老张,老赵,来啦?”
这人我知道,就是好又来的老板,据说当年也混过的那位,外号就叫辫子。辫子和赵王爷是同时代的,据说当年一时瑜亮,也没少闹过别扭。当然现在年纪大了,也都不说那些事了,见面还挺客气,毕竟两人都做生意好多年了,早就深谙和气生财的道理。
二叔和赵王爷也跟辫子打了招呼,问他:“吴老邪和宋大鲵来了没有?”
辫子说:“来了,在楼上呢。老哥几个,谈判归谈判,可别打起来啊。”
赵王爷说:“那不会,都多大年纪了还打架?打架肯定不上你这。”
辫子往前一探,同时往二叔和赵王爷的怀里一掏,就听“咣当当”的声音响起,两柄报纸包着的砍刀同时掉落在地。
我去,我都没注意到!
赵虎也是目瞪口呆,看着两个年纪一大把还怀里藏刀的汉子。
二条迷茫地左看右看:“咋不走了,到饭桌了吗?”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菜上来了没有?”
辫子的脸已经沉了下来:“这是什么?”
二叔和赵王爷都讪笑着,说这不是有备无患么……
辫子大手一挥,说那不行,但凡来我这的,都不能拿家伙,否则你们就上别地!
没有办法,既然来到好又来了,就得照这里的规矩办事。辫子把刀收走以后,我们一行人就继续上楼,不过我的心里开始有些不安,二叔和赵王爷竟然准备了刀,说明他俩也没什么把握啊……
趁着没进包间,我问二叔是不是这样,二叔则说:“真打起来,你们三个先走,我和老赵殿后。”
听了这样的话,我的心里更不安了。
赵虎倒是无所谓,大大咧咧地往前走着,还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弹弓也斜插在他怀里,没被辫子收走,谁会注意这玩意儿呢。
二叔和赵王爷引路,我们很快来到楼上一个包间。
包间挺大,也挺气派,里面已经坐了不少的人,我一眼就看到了吴老邪,还是那副很淡定的样子,坐在某张桌子的主位上,手里还把玩着两个铁球。在他旁边还坐着一个挺胖的汉子,至少得有二百五十斤吧,浑身圆滚滚的,身上也有一股煞气。
我知道他就是宋大鲵,虽然我从来没见过他。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父女俩都是如出一辙的胖。
其他还有十来个人,零零散散地坐在其他桌上,也是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显然都是吴老邪豢养的那些打手。没有办法,二叔不混,赵王爷退隐了,哪找那么多人去呢?
虽然对方人多,但是二叔和赵王爷一点没虚,很有气势地坐在了吴老邪和宋大鲵的对面,我和赵虎、二条则站在他们俩的身后。
二条疑惑地说:“咋还站着吃饭?”
赵虎在他耳边说道:“等会儿,就开饭了!”
二条便很安静地站着。
赵王爷作为和事佬,就得拿出一点和事佬的样子来,一坐下就笑呵呵说:“感谢二位还肯给我一个面子,我赵某人真是不胜感激啊!”
宋大鲵的身子往后一靠,两条腿蹬在饭桌上,慢悠悠说:“老赵,怎么哪都有你,你不是退隐了吗,还管这种事啊?”
这语气、这神态,别提多轻蔑了。
确实,赵王爷退隐好几年了,宋大鲵却正当红,底下几家铁厂、钢厂,也是黑白通吃的人物,甚至比我二叔的段位还高。宋大鲵这么一说,赵王爷的脸立刻拉了下来,还没来得及说话,我旁边的赵虎突然轻轻哼了一声:“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吃瘪了吧……”
我赶紧拉了一下赵虎,让他别再说了。
我知道他和赵王爷互相看不对眼,但我们现在是一路的啊,可千万不能起内讧啊!
赵王爷回头狠狠瞪了赵虎一眼,但赵王爷还是识大局的,没和赵虎一般见识,而是冲宋大鲵说:“我是退隐不假,但老张托我过来做个和事佬,我也不好意思驳朋友的面子,就过来试一试呗,你们能和就和,不能和就拉倒,老子也不想多管闲事。”
“好!”
一直沉默的吴老邪终于开口,“砰”的一声拍了下桌,恶狠狠道:“我儿子瘸了条腿,要么赔一百万,要么卸张龙的两条腿,就这两种说和的法子,你们自己选吧!”
呼啦一下,包间里其他青年全都站了起来,凶巴巴、恶狠狠地瞪着我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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