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听了,默然无语。环视一圈,发现奈文摩尔在那里一言不发,于是问道:“工部尚书,你有啥意见,说说。”
奈文摩尔尴尬地说道:“此次事件中,工部出的事情较多,我实在是没脸说啥了。”
已经打过一棒了,该给个枣了。可汗劝慰道:“水至清则无鱼,这事情也不能全怪你。再说了,戚斌暄也是你们工部的人,至少此次事件中,他还是有功的。对于其安排,你的意见也至关重要。”
奈文摩尔这才说道:“其实,对于戚员外郎的能力,我还是颇为看重的。鹰都的棚户区拆迁,难之又难,不提‘鹰都扩建方案’最后实施结果如何,但至少解决了拆迁这个难题。工部工作繁杂,有很多历史遗留的问题,也有很多新遇到的难题。如果能够充分利用戚员外郎的能力,解决这些难题,我还是很赞同的。比方说,水部现在就遇到了一个难题,亟需解决,我有考虑让戚斌暄去负责。可是戚斌暄是工部员外郎,按照人事安排,不能接管这个事情。所以我也有些犯难。”
可汗问道:“水部有何难题,有什么不好安排的?”
奈文摩尔回道:“鹰都西南三百里外忽巴托山脉的石古纳河,经常发洪水。我们水部的专家,初步意见是,将石古纳河刚出忽巴托山脉的地段,设置成泄洪区。如果出现洪水,主动将河道挖开,将洪水导入泄洪区,这样可以减少对下游的损害。但这样需要将那片区域的城镇搬迁。其中有一个伊尔鲁城,人口众多,历史也比较悠久,搬迁难度巨大。戚员外郎善于解决难题,我想让他去解决此事。但是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不适合。”
可汗说道:“河流的事情,是你们工部下边的水部在管,将戚斌暄调到水部,属于你们内部工作调动,打个申请报告让吏部批了即可,有什么难办的。”
“可汗有所不知,虽说水部可以给伊尔鲁城下命令,安排他们拆迁。但是这个计划是让伊尔鲁城舍小为大,他们未必愿意搬迁。地方官府阳奉阴违、虚与委蛇,仍然会阻碍进度,甚至无法促成此事。所以,要想让戚斌暄办理此事,需要他去伊尔鲁城担任一方大员,全权负责才行。但中央官员外放,那不是工部打申请可以决定的。”
可汗问吏部尚书:“从官员任命方面来说,派戚斌暄到伊尔鲁城是否可行?”
吏部尚书回道:“可以,但是有一个问题,伊尔鲁城最高长官为县令,正七品。戚斌暄现在官职为从六品上。如果外派让他负责伊尔鲁城事物,官职品级反而下降,对于没有犯错误的官员来说,不太符合常理。”
可汗想了想说道:“既然程序上可行,那就委派戚斌暄为伊尔鲁城县令,享受正六品待遇。回去后,吏部就拟文吧。”
“是。”吏部尚书躬身领命。
奈文摩尔微微扭头,瞥了沮渠一眼,两人不易察觉地交换了个眼神,似乎在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当众位大佬在可汗书房开会的时候,戚斌暄带着雪狼,来到了鹰都郊外一处公墓。
一人一犬在一处墓碑前停下,通过碑上的字迹,雪狼得知这是戚斌暄之前的秘书萨尔普的墓。
戚斌暄从手提袋中掏出一些凉菜、牛肉、猪头肉、熏鱼、腊肉等放在墓碑前,同时打开一瓶白酒,在墓碑前倒了一半。
戚斌暄对着墓碑说道:“萨尔普,早就要来看你了,不过之前忙着鹰都扩建方案的事情,没顾上。经过几次波折,这个方案的通过现在基本上已经板上钉钉了。我这次来也是给你通报这个好消息。毕竟其中也有你的不少心血,这也是你的愿望。不知道你在下边怎样。不用担心你的家人,我会帮你照顾的……”
雪狼默默地卧在旁边,听戚斌暄絮絮叨叨的述说。
戚斌暄说了一会儿,然后默默地喝了一口酒,之后又在墓碑前倒了一小口,拿着一双筷子,自己夹口菜,又夹一片放在墓碑前。这样子就像和一位老友在那里叙旧一般。
雪狼静静地呆着,时间长了也感觉有些腹中饥饿,于是一张嘴,舌头一卷,卷起几片猪头肉放进口中,过了几秒钟,又卷了一片熏鱼。
如是再三,等雪狼卷起几片牛肉放入口中的时候,戚斌暄也察觉出来了,扭头问道:“你吃牛肉干吗?”
雪狼听了一愣,心中想着,吃几片牛肉还不行了?于是瓮声瓮气的说道:“咋了,牛跟你告状了?”
戚斌暄听了也是一愣,哈哈一笑,抑郁之情稍减,从包中掏出一包封装的牛肉干,撕开递给雪狼,说道:“牛没跟我告状,这门外语咱没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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