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婕妤撑不住哂笑起来:“当然是唱的比说的好听了!”说着又斜一眼宛陵,掩嘴嘲笑道“和充华不受宠,不过也不怕,好好跟韵妹妹学学这一身的伎俩!”
全婕妤目光往谢婕妤身上一漾,笑吟吟道:“谢婕妤嘴巴也太利了。和充华纵然是贵妃房里的奴婢出身,可也是个正经人家,怎么学得会?”
谢婕妤笑得更是花枝乱颤:“这倒也是!”
这二人一唱一和说着,宛陵自在一旁羞得满面通红不知所措。林初似是安抚,轻轻拍了拍她瘦削的肩。
那厢韫姜斜眼睨去,全、谢二人才收敛了些。
皇后听话越说越难听,便闷声肃然一喝:“好了!”顿顿,复又恢复端庄肃穆的模样,“韵更衣年轻也生得貌美,又有一副好嗓子,最主要的是皇上喜欢她。出身之事又能如何?”此话一撂,众人皆不再置喙聒噪了。
皇后又命人上了茶,恰外头就朗声响起:“韵更衣到——”
韫姜端放下手中的水纹茶盏,细细打量了来人。
因那韵更衣出身教坊司,身段软如青烟一般,身姿也娉婷婀娜。
只见其穿了湘妃色桃李竞开雨花锦窄袖衫,着一水儿桃红襦裙,腰佩玫瑰佩与和合香囊。衬得她面如粉蝶,色如娇花,好不可人。
韵更衣对着皇后倒十分恭敬,盈然拜倒施了礼。
皇后颔首,命人赐座,又问:“怎么来得这样晚?”
韵更衣娇笑一声道:“还不是皇上让妾身再多睡会儿,怕妾身累着。妾身不好拂了皇上的面子,于是就再小眠会儿子,却不知晚了时辰。皇后娘娘恕罪,妾身下次一定注意。”
皇后笑得有些勉强,仍极力端着贤淑的模样。
韫姜心里也十足不是滋味,只默默地灌着食不知味的茶水。
贵妃最看不过眼,冷笑一声:“推罪过都推到皇上头上了。怎么,以为得了一夜的宠就了不得了?你是什么样的人,这一身穿着也不怕脏了彼此的眼!”
韫姜虚咳一声,语气柔淡:“韵更衣,你确实穿得有些太过娇俏了。”这话说得隐晦,也不说破了其中意思,却也是暗暗给了韵更衣一个警醒。
谁知那韵更衣不以为然,也丝毫不畏惧:“可是皇上说妾身穿了妃色很是好看。这如今秋日里了,花儿都凋敝了,若人再不好好打扮得娇嫩些,还怎么让皇上欢喜?”
贵妃妩媚的脸上罩着怫然怒色:“秋来花谢,本宫倒想看看韵更衣这朵花,能开到什么时候去。”说罢,贵妃阴着脸起身告退。
韫姜实在不喜这韵更衣的轻狂样,遂也一并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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