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予想着这拂了韵更衣的面子也不好,又看贵德二人也无太大意见,于是就把韵更衣叫了进来。
韵更衣进来时见贵、德二妃皆在,心里便有些不爽,却也没奈何,仍是一齐告了安。
韵更衣坐在韫姜身旁,韫姜垂眸扫她腰间一眼,转而又捻起帕子掩着小巧的鼻:“韵妹妹熏的是什么香?这样清淡雅致,倒不像寻常的那样浓郁媚俗。”
韵更衣听韫姜发问,想起腰间佩的这香囊,于是道:“娘娘说的想是这香囊里散出的吧。”
垂眸瞧着,韫姜浅笑:“这香囊也绣得很是精巧,不知妹妹能否解下给本宫看一看?”韵更衣想这是小事,也不扭捏,自就取下递给了韫姜观看。
韫姜指肚拂过香囊面,不禁赞叹道:“这料子软滑,绣功也很是精巧别致。——可这仿佛不是一个更衣该有的。”
韵更衣带着一丝得意:“自然是皇后娘娘赏的,妾身为表敬重,故而戴着。”
贵妃斜她一眼:“不过一个香囊而已。”
韫姜却笑:“却也是上好的针黹功夫了,贵妃看看。”说着便将那香囊递与贵妃,贵妃接过拿在手里转了一圈:“确实精巧,不知里头藏得是什么香料这样清香宜人。”
说着自去解。韵更衣原欲制止,又私心想着里头许是花瓣之类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于是也就按下不发一语。
那香囊方开了,就扑面而出一股香气,坐在贵妃旁边的徽予登时脸色大变,眼神涣散,面色酡红起来。
原本韵更衣身上清淡的香气被贵妃和韫姜更浓的熏香压了一头,如今近身在侧,再难抑制。韫姜当下即发觉了徽予异样,慌忙喊道:“贵妃姐姐快扔了那东西!”
贵妃被这一喝,吓得也不清,忙不迭就把那香囊掷出老远。韵更衣呆坐着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看那香囊落在地上,又滑出一段。
江鹤听见德妃尖锐的叫喊,也不顾冒犯,忙就冲了进来。韫姜顾不得大忌,端起贵妃那盅茶就是往重重喘着粗气的徽予脸上一泼。徽予一个激灵,这才缓过神来。
一切雷厉风行,贵妃惊道:“德妃你在做什么!”徽予只觉适才身热情动,欲火焚身,险些就要失了分寸了。被这茶水一泼才惊回了神,忙道:“别责怪姜儿。”贵妃又急又气,取出帕子来忙给徽予擦了脸。
韵更衣呆在一旁仍摸不着头绪,尚不知这网早就网住了她这无辜蝼蚁。
韫姜面色绯红,悄声对江鹤说去请和如命来。徽予平了平心绪,适才说笑的温情全然不见,只余下惊骇可怖的冷漠与震怒。
他的星眸里仿似要喷出火一般,闷声如雷炸开:“贱妇!用这样的下作手段!”
韫姜见韵更衣仍是云里雾里,遂默默递了一个眼神给贵妃。贵妃如何不知,反手即是一个巴掌掴在了韵更衣娇嫩的脸上:“胆敢以这样下作的手法来魅惑圣上,跪下!”
韵更衣这才回过神来,凄厉道:“臣妾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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