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良人性子刚烈,也从未受过这样的责罚,一下子也恍了神:“曹小仪不过从五品小仪,既非一宫主位也不是手有协理六宫之权。何以掌掴臣妾?”
曹小仪指着婧良人的手指发颤,怒不可遏道:“你!你!来人!给本嫔把婧良人压住!好好给本嫔掌嘴!”
曹小仪身后的人见婧良人目光锐利,且她又是得宠的,一时踌躇着不敢上前。
曹小仪见状怒喝道:“怎么了!不听本嫔的话了是不是!再不上前本嫔就回了皇上把你们一个个都砍头!”
这话说的狠,那奴才也都是欺软怕硬的,知道曹小仪性子骄横泼辣远比婧良人难缠。
于是从左从右上来两个小厮压制住了婧良人,又上来一个扬起手来掴掌。
柳贵人见婧良人保护自己如此,焦急地叫凝翠去通报皇后娘娘来做主,又急急跪下求情:“曹小仪留情!都是臣妾的错!曹小仪请住手吧!”
婧良人犟着不肯认错,曹小仪见她神情倔强,不服气,心里就愈发气急。
“打!给本嫔狠狠地打!打到认错为止!”
另一厢那凝翠跌跌撞撞,一壁哭着一壁跑去颐华宫寻皇后。
皇后因先前有失德仪,怕失了太后心,故此往太后的慈宁宫去伺候了。
凝翠急得哭个不住,抽抽搭搭上气不接下气。
恰此时韫姜偶经过。韫姜见凝翠失魂落魄从颐华宫出来,一壁抹泪一壁就要跑,连礼也不行。
“这不是柳贵人身边的凝翠么?怎生见了娘娘也不行礼?”簪堇出声唤了凝翠来。
凝翠恍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仓皇跪下磕头:“德妃娘娘!德妃娘娘救命!”
韫姜蹙眉:“什么事这样要紧?”
凝翠磕磕碰碰把事说了。
韫姜暗想这曹小仪竟这般猖狂,又想起曹小仪是皇后的人,于是对凝翠说:“你去慈宁宫回太后,本宫去碧湖桥看看。”
韫姜一行人行得也快,到了碧湖桥只见掌掴已止住了,可婧良人一张白玉似的脸上已然是红肿难堪,那柳贵人护在身旁哭的眼如红桃一般。
韫姜声音不大,却威仪十足:“你们在做什么!”
曹小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喝也惊了一跳,见是韫姜来,自以为是要帮衬着自个儿。忙就拾起笑脸来道:“原来是德妃娘娘。德妃娘娘,这婧良人语出不敬,嫔妾不过是教训教训。”
韫姜冷着脸斜她一眼,语如冰锥砸向曹小仪:“你是什么人?能教训婧良人?”说着,复又换上一副温和笑容去搀扶了婧良人一把,婧良人强忍着脸颊的抽痛,恭敬道了谢恩。
柳贵人颤颤巍巍地倚着簪堇,早就连站都站不稳了。
曹小仪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韫姜阴着脸道:“你是有协理六宫之权,还是处着高位?难道你心里早已目无尊上,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了吗?”
曹小仪也知惹不起韫姜,忙就跪下道:“不是不是,臣妾不过是……”
韫姜冷冷扫她一眼:“好好回去等着发落吧!”
说着又柔声对着柳贵人和婧良人道:“你们都受惊了,先回去歇息吧。”
婧良人以帕掩面携了柳贵人告了双礼,于是才退下了。
那曹小仪一时瘫在婢女怀里,才知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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