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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庙内大袖如云的达歌笑意盈盈的出现在围着棋盘争的面红耳赤的三人面前。观棋一旁,高声指点的老拐瞬间放下手中的花生,一脸的拒之千里。
老夫子下意识抬手摸了下头,神色尴尬,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先生来此有事?”
“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来找你?读书人的气量咋个那么小?”
一点都不见外的达歌顺势坐在棋盘四周唯一的空位上,从老拐面前的小碟抓了一大把花生,嘿嘿一笑。
老夫子赶紧出声,堵住达歌话茬,“问清了缘由才好招待不是?避免待客不周嘛。”
达歌播着花生,憋着笑意,看来上次下手确实重了点,打怕了,还是怕旧事重提,丢了颜面?读书人的脸皮可真是薄,要是都跟那位一样,学宫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红莲若有所思的看着三人神色,眼神思索,想来这位就是老夫子说的那位朋友了,只是瞧着这关系似乎不是很好,想来应该也是此人那日将自己拽下来遇到那几位少年,今日倒是见了庐山真面目。
达歌微眯着眼,仔细看着红莲身上的袈裟,调侃道:“穿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鲜艳,这料子是真的好。”
红莲惊讶开口,“施主识的这袈裟?”
“见过的,次数不多,这袈裟,威风的很呐。”
红莲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搭话,只是心中惊讶更甚,此人不仅道行深不可测,来历必然不小,只是数万年间,从自己在这袈裟身旁,到如今自己穿着这袈裟,为何自己对此人一点印象都无。
达歌看了下那那光头之下格外清楚地额头愁纹,似是知道老僧心中所想,轻声笑道:“那时你还太小,咱们确实没见过,不像我跟夫子,是打过照面的。”
老夫子佯装镇定品起了手边的一杯茶,聊就聊又提我作甚,何况我也不记得啊。
达歌放下手中花生壳,挪了挪坐垫,笑道:“说你们修心有成吧,个个毛病不浅,说你们修心差吧,你们还能在此安然下棋,真是费解。”
老夫子摇了摇头,无事不登三宝殿,不搭理也不行,还是赶紧送走最为妙,“先生有话直说。”
达歌收了笑容,分别扫过三人“难得的读书种子做学生还被人打,养了那么多年等同亲生的孩子被人伤,自己带着千里而来弟子挨欺负,难道就没个说法?”
红莲额头皱纹更加明显,自己的弟子挨欺负了?自己是看得见的啊。
老拐丢掉瓜子,神色思索。
老夫子无奈只得自己开口,“先生到底何意,还请明说。”
达歌坐直了身子,正了正衣衫,“如今这些孩子,天赋跟脚在那些王八蛋眼里早就清清楚楚,遮遮掩掩有的意思?既然彼此都心知肚明,那就摆到桌面上来说,有了争斗,那就有对错,孩子们没法说,做长辈的也没得能力去辩上一辩吗?守了欺负难道没得赔偿吗?”
老拐眼睛放光,难得开口:“谢先生指点。”
达歌笑着点了点头,“这不是还没去他们宗门吗,那就还不是他们的人,赔偿是必须的,要是他们耍狠,那就一起揍他们啊,你们很弱吗?再说了,这是在灵墟洲的地盘上,那位重金聘请的看门人能不为你们说话?说不定去诉诉苦,它都能第一个出剑,为子孙后代谋福祉的事,难道比不上这一盘棋?”
棋盘周围除了老拐神采飞扬,其余二人,哭笑不得,皆低眉垂眼,默不作声,自己怎么着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真要去干这死皮赖脸胡搅蛮缠趁火打劫的勾当?
达歌皱眉,“我说的不对吗?”
老夫子瞬间色变,起身作揖道:“先生说的在理。”
红莲也尴尬起身,看向一个劲使眼色的老夫子,缓缓抬步。
达歌弯了弯腰,手捂额头,反应这么慢还是欠打啊,你看看揍过的迂腐读书人,多像个小机灵鬼。
青衣大袖长挥,还未离开的三人瞬间消失,接着凭空出现在小镇云端之上,三人头顶皆被一巴掌拍出个大包,相视无语,脸色涨红。
红莲望了望苍桐山,心中惊涛不休,此人如此之强?
在老拐的解说带领下,红莲和老夫子不情不愿的跟着落向小镇。
达歌叹了口气,隔了这么多年,自己还是威风的。
小镇数处一次灵气波动,崩炸不停,衙署之内也是一柄道剑长虹挂空,急掠而出。
捻子落定,达歌嬉笑连连,坐地分赃,人间最美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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