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来给苏长莫说过徐京墨等人已走的消息后,无心便一直未走,在此和达歌对弈一整夜,输多赢少,自己之所以改了主意,提前来说与苏长莫,其实是藏了私心的,那个名义上是自己是个亲传弟子的徐京墨,自己瞧着甚是顺眼,日后回去,说不定还会争上一争。
所以与徐京墨交好,但资质平庸的苏长莫就得试上一试,看值不值得徐京墨掏心掏肺,免得日后给徐京墨的大道修行多添牵绊,如今看来,结果还不错。
无心落子又捻子,轻声道:“先生果真不认识师兄?”
“你都问了一晚上了,有意思得很?不管什么鸟儿我都得认识,我都已经顺着你的意思承认自己是什么所谓的高人了,还不行?”
达歌抓耳挠腮,似是棋局不利,有些瞻前顾后,举棋不定。
无心本就不需要答案,有些事说出口,对方的一个眼神其实就已经可以确定结果,如果连这点眼力见都没,还如何活到现在。
“先生在这次大乱中站在那边呢?”无心双眼紧紧盯着达歌,沉声问道。
达歌哈哈一笑,终于落子,开怀道:“那九界圣宗到底站在哪边呢?据我所知,你们前些年可是没少干恶心事啊。不考虑转转性子?”
无心神色平静,淡然说道:“九界圣宗之事全凭师兄定夺,我只是给师兄打个下手罢了。”
“这么说你也看不下去了?不考虑取而代之?我记得当年你可是主动让贤才有了如今你师兄注释的局面啊,还是你想自立门户?”
无心默不作声,这些心境上的掰扯,不开口至少不会输。
无心还是落子极快,达歌总是左顾右盼,甚至起身盯着棋盘转悠。
“那件事你真的不知情?”达歌站在无心身侧,轻声的笑道。
无心依旧正襟危坐,沉声道:“我真的不知,先生所说是真是假我都不知,我又能如何确定是我九界圣宗所为呢?”
无心有重新落座,轻轻落子,胜负已分,“那我权当信你一次,你回去后告诉你那师兄,做事之前的代价他想来早就想过了,所以赔罪的宝贝最好也已经备好了。用不了多久,说不定我会去趟九界圣宗耍耍,到时候你们可不能拒之千里之外啊。”
无心只是微笑,却不开口,显然做不了判断,更做不出承诺。
“该走了,你这一夜都输了。”
无心瞬间失色,身子僵直,都输?难道不是十局三胜?
“先生想凭苏长莫搅动天下风云?”
达歌学着无心的模样,微笑不语。
无心起身告辞,达歌突然开口道:“那东西,九界圣宗可有消息?”
无心脸色蜡白,双目圆睁,死死盯着达歌,眼神之中,惊疑不定。
达歌捻子之手轻轻一个巴掌,无心瞬间消失,“啥都不知道,还要装腔作势一副吃人模样,真当那东西是你家的。”
收拾完桌上棋盘,苏长莫推门而入。
男子笑如春风,苏长莫作揖行礼,“达叔,他们要走你是知道的?”言下之意,显而易见。
达歌示意苏长莫落座,轻声道:“世间之事不是依靠修为便都可改变的,尤其是情感牵绊,有时随缘而解,才是上策,不然若是事事以一身修为强行改变,等到有一日无力回天,那时的心境魔障可是要人命的。”
苏长莫笑道:“达叔,我想得通的。”
“那就好。”
达歌将徐京墨留下的短剑从袖间抖落,放在苏长莫面前,“他留给你防身用的。”
苏长莫眼眶微红,颤声道:“那他怎么办,那罗苏木心机那么深,他又走的那么远。”
“无妨,他会有个好师傅。”
苏长莫重重点头,收下短剑别在腰间,“达叔,那咱们要去哪儿?什么时候出发?”几日前达叔说过的,等到唐英等人离开,自己也就该走了。
达歌一手扯着另一只衣袖,轻轻抖动:“生在灵墟洲,自然是要去一趟上墟境,我与他们也有个不大不小的交易,就当是为你讨得彩头,不该要的咱们没要,该挣的咱们也得争一争的。”
“达叔,咱们什么时候走?”
“等一声钟响。”
苏长莫一脸狐疑,苍桐镇从来没钟,又何来钟响。
达歌显然没有多说的意思,转身站在窗口前,望着天外飞雪。
苏长莫沉声道,“好。”
达歌自言自语道:“若有重逢,分别便可不道别。”只是男子言语间隐隐遗憾失意之感,但是藏得极深。
苏长莫听得甚是欢喜。
没有共踩雪,没有共饮酒,但有又重逢。
这便够了,那就静待钟响。
长街长,长街盖冬雪,天地寥落,小镇小,小镇无人踪,人间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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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葬地》作者:小白不黑
有一种人,叫灭灵师,有一个地方,叫圣贤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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