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兴被青年道人的举动吓了一跳,怎么几个月不来外人,来一个还是这般半疯半傻,“客官是要‘新丰’?”
年轻道人落座笑道:“你这小娃儿,我只是觉得这句说的甚好,何时说过要点“新丰”。”
楚兴歉意点头,弯腰致歉,年轻道人突然起身,弯腰凑到楚兴面前,疑惑道:“你我可曾见过?怎么瞧着这般眼熟。”
少年只是低头微笑,一言不发,对付这些个“不同寻常”的酒客,最好的办法就是脸笑口不言,不然说的越多错的越多,谁知道这些主什么性情,一句话说不定就是万劫不复。
年轻道人对少年的默不作声也不生气,拿起桌竹筒摇个不停,竹筒内的筷子噼啪作响。
“五种酒,各一坛,齐上!”
楚兴瞬间惊恐万状,少年身子僵直丝毫未动。
“还不去?”
“好嘞。”楚兴迟疑转身,缓缓走向酒柜处,少年心中念念有词,一定是巧合,一定是巧合。
青年道人拿着竹筒中掉出的筷子,轻声嘀咕:“还真是旧相识。”
自年轻道人踏入酒楼起,达歌便心有感应,此时更是出门站在二楼,凭栏而望,笑意连连,原来如此,倒是个妙人,连自己都大意了,居然毫无察觉,看来这些年来倒是还有那么几个后起之秀。
年轻道人起身,仰头盯着达歌,执学生之礼,弯腰作揖,达歌坦然受之,缓步下楼。
“这小小酒楼,没想到还有先生这般高人,小道大意了。”
达歌落座笑道:“怎么,听这意思不大乐意看见我?”
“没没没,小道怎敢,只是若是提前知道先生在此,我定腾云驾雾,先去隔壁郡城置办礼物,再登门求见,万不敢如此草率而来。”
达歌上下打量着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道人,轻声道:“怎么称呼?”
年轻道人正衣冠,揽道袍,沉声说道:“小道无双。”
“刚睡醒?”
无双瞬间趴在桌上,一脸惊讶道:“先生这都看得出来?高人,真乃高人也。”
楚兴依次搬来五坛酒,瞧着达歌与道人相聊甚欢,便默默回了后堂。
达歌给两人各倒一杯“新丰”,无双连连谢道:“怎敢劳烦先生,我来,我来。”
达歌抿酒笑道:“说我高,你有多低?”
无双豪饮而下,眯眼咂嘴,听得达歌说完,尴尬笑道:“我这稀松境界,将就够用。不像先生,高处天外。”
达歌对无双的溜须拍马视若无睹,悠悠说道:“认识那几位?”如此境界,竟然没有去往那个地方,还如此堂而皇之的行走天下凡间,虽说功法奇特,但没那几位的默许,显然是不可能的。
无双显然对达歌此话也是颇感意外,意味深长的低声笑道:“难道先生也是被他们胁迫?”多少人是那几人的棋子,被布局天下,若非和自己一样,来此处干嘛?
达歌眉头微皱,无双所说倒是有些出乎意料,“胁迫?他们也敢。”
达歌话音未落,无双瞬间双膝跪地,合掌举于头顶,连连行礼道:“大爷,救我啊,我命苦啊,我是被他们几个逼的,求大爷救我啊,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侍奉您老人家一生,我和您同甘共苦,生死与共。”
达歌一口酒水瞬间喷在近在咫尺的无双脸上,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先起来说话。”
无双起身,揉着膝盖,一副疼痛不已的神色,达歌嗤笑道:“那你说说,都有谁胁迫于你啊?”年青道士的修为,即使是那几位,想要说胁迫依旧显得有些勉强,如果无双没有说谎,自己所做之事确实是和那个位有关系吗,那么一定是无双自己也愿意,至于胁迫之说,那就只是无双在此耍宝做派。
“先生没有说救我于水火之中,我不能说,万一说了之后,先生又不管我,他们知道了那我不就惨了,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我得不偿失。”
无双看着嬉皮笑脸,但对眼前青衣男子的万事皆知洞若观火,依旧心有余悸,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和那几位熟识之人,而且还口气那么大。不过幸亏自己打架还行,不然就得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无双也想知道这男子到底是谁,自己在那几人身边辗转多年,可是从未见过此人。
“我与他们是旧相识,早到他们自己也许都已经忘了,所以你没必要知道,至于你到底是为谁做事,若是我猜得不错,应该是九苍那位。也只有他才有如此雅兴,面对你这么一个……极品。”
“噗通。”
道士无双双膝砸地,泪眼婆娑,“爷,你救救孩子吧,这些年,我活的好苦。”
达歌瞬间闭眼皱眉,无奈道“起来说话。”
无双有重新落座,地上被双膝砸的下陷数寸的破碎青石,在年青道士一眼之下恢复如初。
小道士啜泣道:“我天资聪慧,出生之际便命符已成,只是生在寻常人家,无人知晓,日日勤勉读书,立志考个状元,做个为民请命的当朝宰辅,为此我连媳妇都没娶,头悬梁,锥刺股,凿壁借光,程门立雪……”
达歌以手扶额,叹气道:“说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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