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也不说话,只是把纸巾盒轻轻放在她旁边。
秋子应该是个很自觉自律的姑娘,很快收住眼泪,伸手抽了张纸巾擦去泪痕,抬起头羞涩地笑笑:“对不起,我控制不住,爸妈总是说我,太软弱了。”
周末对她轻轻微笑:“没事,想哭就哭好了,哭不但可以帮助我们放松情绪,还可以排出毒素,适当流点眼泪其实是有好处的。”
看到秋子的神态放松一些后,周末问:“秋子,现在从事哪行?”
这是心理医生的特权,可以问长问短,打探隐私,还要收取昂贵费用。普通人敢这样,一定被人用扫帚扫走,不,现在没扫帚,用大棒打走。
“我在一家律师事务所。”
这个答案让周末大吃一惊。因为律师给人的印象一般都是能言会道、机敏善战、气场十足的,跟眼前这个羞涩、敏感的秋子一点也联系不起来。
“哦,很厉害!那秋子以前的成绩一定很好呀,要不然进不了法学院。”周末用崇拜的小眼神看着秋子,不料这一招并没有让秋子高兴或振作一点。
“小时候,家里请了很多人帮我一对一补课,考法学院时,那些题我都做过好多遍了。现在实习的律所,是我父母的熟人介绍的。可是我在里面表现的一点用也没有,不但帮不上忙,还老误事……”
“当时我就是觉得人生无望,才去拍写真集的,也算个留念。就这样,我遇到了他,可是父母知道后,非常反对,要我马上断绝和他的联系。我也是第一次反抗父母的要求……”
听着秋子的述说,周末有了一个大概的理解:秋子那强势的父母对秋子要求很高,秋子一直都在他们安排之下学习、生活、工作,但内心对自己、对生活毫无希望。某一天想去拍个写真集,“也算个留念”?
这句话值得注意,秋子可能曾有轻生的念头!!
周末的心顿时纠结了一下。
这时秋子偶遇了摄影师,因为他那些或许真诚但必定廉价的赞美——或者说是对服务对象的恭维,让她觉得看到了黑暗里的一束光!所以她开始恋爱了!
但她没说那个摄影师喜不喜欢她,爱不爱她,是什么样的感情。当然在一个极度缺爱的孩子心里,一定是觉得他爱她。
她父母知道后强烈反对,反对的主要理由是那人年龄太大了,要比秋子大八岁。
不过,周末有理由相信年龄不是主要问题,肯定是那摄影师的某些条件还达不到秋子父母的预期。
然后秋子为了自己的爱情,第一次进行了反抗,导致父母更大的“压迫”。
可以感觉秋子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只是对爱情的渴望,让她还怀有最后一丝希望和勇气。
这场谈话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周末将秋子送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叮嘱:“秋子,可以随时跟我联系,想找人说说话的时候可以找我,就像朋友一样,不用管时间合适不合适。”
看着秋子离去,周末还一直皱着眉头,担忧地看着秋子离去的方向。
可以断定秋子有抑郁症,还是程度挺严重的那种,可是她周围好像没有人发现这一点,连她的父母也没有,对她只有要求和没达到要求时的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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