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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潇湘妃子 第十九章,贺圣朝

既杀了斛律风这个心腹大患,萧天宇也是松了一口气。许臻华、张晓鸢、松百川、原振北与他五人相视良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斛律风一派众弟子见主子已死,也不敢造次,皆丢下刀剑,向萧天宇投诚。斛律风之下的第七堂口的七使,乃是斛律风弟子,眼见师父惨死,竟也不降萧天宇,非要再和萧天宇鱼死网破!

萧天宇见他七人尊师重道,很有骨气,也不杀他,分别在七人丹田打了一掌,废去他们一身武功,成了一个个的废人。原振北叫“韩非堂”的弟子将他们押入地牢,终生囚禁于此,再无出头之日!

随后,萧天宇在众弟子的拥护下,坐到了教主石椅之上,正式成为了玄冥教第三十二任教主。松百川与原振北领着众弟子齐齐拜倒在地,山呼:“教主圣明,天护玄冥,文成武德,万代千秋!”

许臻华与张晓鸢站在一旁,相视一笑,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许臻华此刻还不忘问张晓鸢是如何将众多玄冥教弟子一招打败,张晓鸢白了她一眼却让他不要吵,别打扰了萧天宇的登冕大典!

萧天宇坐在石椅上,威风凛凛,霸气十足,此刻眉宇间杀气欲盛!他受过众弟子跪拜后,便开始分封众人。因前任龙、宗二位护法武功尽失,便让其退居幕后,颐养天年。两位护法的位置便由松百川与原振北继任。松百川还与师父龙行云一样,成了“血焰旗”之主,便真如曾经萧青衫对他所说!

原振北曾任教中“韩非堂”堂主一职,对“韩非堂”大小事宜皆很在行,萧天宇便没有再选新堂主,还是让已经成为护法的原振北继续掌管“韩非堂”大小事务,另从“韩非堂”弟子中选了一名武功高强者做了副堂主,辅助原振北处理事务!

斛律风已死,七使也被废去武功关入地牢,玄冥教的咽喉“第七堂口”总堂主便已空了。萧天宇便说过几日设个擂台,选出教中武功最高的八名弟子来接任第七堂口总堂主与七使一职!

萧天宇又封赏之前支持他的这一派弟子。斛律风一派残党大多是在教中任堂主或坛主之职,此刻却全被萧天宇撤掉,变为普通教众。撤下来的堂主、坛主之位通过入教年数长短与武功高低,各分给了他这一派弟子!

此刻,除第七堂口总堂主与七使未定,其余各堂与各坛之主皆已定下。松百川突然想起了什么,拱手为礼,问道:“教主,如今各堂主各坛主人都已经定下,但我教自古以来都是四位护法,如今才有两位,剩下两位该由何人来坐?”

他的话也刚好问出了教中众弟子的心声。大公子一派中相当这护法的人比比皆是,此刻听了松百川护法问出来,各各群情激昂。萧天宇微微一笑,道:“剩下二位护法人选,我早已想好,只是不知那二人是否愿意与我玄冥教为伍!”

松百川一听,便知萧天宇所说何意,抬头望着一旁的许臻华与张晓鸢,叫道:“许大哥,张姑娘,二位为教主一事也是出了大力,若是没有二位相助,我们也不能杀了斛律风这个叛徒。教主有心想要二位坐这玄冥教的护法之位,不知二位可否赏脸?”

原振北也向二人一抱拳,道:“松护法所言不错,我原振北也是打心里佩服二人,教主也是拳拳之心,想让二位留下,一起辅佐教主,让玄冥教重振雄风,希望二位不要推辞!”

许臻华天性散漫,无拘无束,做不做这个护法也无碍。但是他此刻却瞧着张晓鸢,并不答话。几人顿时明白了许臻华的意思,松百川微微一笑,朝着张晓鸢行礼:“张姑娘,方才你以一敌百,困住众多高手,后又将真气灌入斛律风体内,导致他缺点暴露,教主才能将其一举拿下,若不是你,我们不会这样轻松,还请张姑娘答应!”

张晓鸢在青海隐居数年,中原之地早已没了故乡亲人。他与这几人相处的也算融洽,留下来也不是不好,但是让她做护法之位她却是一万个拒绝:“小女子何德何能,能做这护法之位,我留在玄冥教也不是不可,但是这护法之位,还请萧教主另谋高就!”

听到张晓鸢说可以留下来,许臻华面上一喜,叫道:“我与萧教主一见如故,既然教主盛情邀请,许某便不要脸一次,留下来便是!”

听的两人都愿意留下来,萧天宇、松百川、原振北三人脸上皆有喜色,但是张晓鸢却不想做护法之位,松百川也是面露难色。这时,萧天宇突然道:“张姑娘,你既不愿做这护法之位,那便这样可好?我玄冥教自立教以来,便是四位护法,但眼下教中弟子处百川与振北二人外,并无一人能有能力做护法之位。你便先暂时做着,等我教中弟子有能力担当此重任时,你再将位置让与他可好?”

但见萧天宇说了这样的话,许臻华也在一旁劝她,自己若不答应,反而是有点太做作了,便欠身施礼,道:“多谢教主及众玄冥教弟子对小女子厚爱,小女子便恭敬不如从命,先暂代这护法之位,日后教中弟子有能力担此大任者,小女子定二话不说,让出这个位置来!”

许臻华乐的眉开眼笑,松百川迎着二人来到护法的椅子前坐下,至此玄冥教第三十二任教主与新任四大护法终于尘埃落定!

……

萧天宇成为玄冥教教主之事,不出几日便传遍江湖。连新任四大护法的名字也随之轰动起来!

河北沧州,天刀门。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老刀王闻一鸣正在院子里检查弟子们的刀法是否有长进!门外跌跌撞撞跑进一个人,大声呼喊着:“师父,师父,不好了不好了!”

闻一鸣见那人是他的小弟子陆岩,知他年纪尚小,平日里总是大惊小怪的,也不以为意,不耐烦问道:“出什么事了?这么大惊小怪的?是不是鞑子兵又来了?”

近几年元廷有意想要收编他们这些江湖门派作为己用,所以经常会派人来说和,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已经有好几次兵马前来,想要武力收编,却都被闻一鸣带着众弟子打跑了!闻一鸣还以为是这件事!

“不是不是!”陆岩跑到闻一鸣面前,累的气喘吁吁:“师、师父,不好了,大师兄他加入玄冥教做了四大护法了!”

闻一鸣闻之,显得很是平淡,表现的与他的名字极为不符。他捻捻胡须,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陆岩一脸疑惑,问道:“师父,大师兄可是加入了江湖中人最为仇视的玄冥教啊!那可是魔教!”

“魔教就是魔教吧!与你何干!”闻一鸣瞪了他一眼,道:“你大师兄志在天下,区区一个天刀门掌门,他定是瞧不上眼,且就随他去吧!”

“可是师父!”陆岩一脸为难的样子:“大师兄入了魔教,那我们以后遇见魔教弟子该当如何?”

闻一鸣怒目一睁:“自然要杀!魔教中人心狠手辣,遇到必要杀之而后快!”

“那!”陆岩又问:“若是日后碰见大师兄该如何是好?”

闻一鸣哈哈一笑:“你师兄的武功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他虽然入了魔教,却依然是你们的大师兄,碰见他自然还是和之前一样,决不能与他反目成仇!”

陆岩嘿嘿一笑,只觉师父平日虽然严厉,但也是通情达理,俯身拜倒:“多谢师父指教,这都是我那些师哥师姐叫我来问的,他们害怕日后见着大师兄不知如何是好!但现在有师父的命令,我们也都知道怎么做了!”

闻一鸣将手背在身后,抬头望天,突然长叹一声:“这或许就是你大师兄的宿命吧!宿命中有安排,我们谁也强求不来!”

陆岩年纪尚小,哪知闻一鸣话中深意,只是听得师父命令,心中欢喜,向师父行礼告退,便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杨文渊正背着萧燕雨行走在一条荒凉的小路上。只因为杨文渊的内力太弱,虽一直为萧燕雨渡真气疗伤,但是外伤虽好,内伤还未痊愈,身体依旧还是很虚弱,走几步路便头晕眼花。

杨文渊用这几天打来的野兔、獐子等野味的皮毛,洗去腥味,为她缝制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御寒。初时萧燕雨觉得这衣服穿在身上不好看,便执意不穿,但是后来经受不住秋风刺骨,妥协了。

又经过这几天山洞里的独处,两人的关系愈发亲密起来,杨文渊背着她,后背紧贴她前胸也不觉得害羞。一路上,萧燕雨总是觉得烦闷,也不能下地走路。杨文渊便给她讲个笑话或是唱首山歌,两人这一路上有说有笑,也不觉寂寞!

这一路走来,只见哀鸿遍野,百姓颗粒无收,瘦的皮包骨头,苟延残喘,连树皮都被啃光!两人都是心地善良,见此情景,不由伤感落泪,只在心里默默立誓,推翻元廷,还天下一个清明之境!

两人走着,不觉已是黄昏,夕阳西沉,将天地之间染成一片红色。杨文渊一直背着萧燕雨,虽然她不重,但是走了一天也有些累,便寻了一处破庙休息。萧燕雨还不忘调笑他一番:“文渊,背着我这个累赘,怕是把你累坏了吧!”

杨文渊嘿嘿一笑,摇摇头:“我一点也不累,若是能一直背着姐姐才好呢!”

一句话登时让萧燕雨脸色绯红,只是夕阳暮色在前,并看不出来。

杨文渊找了许多干草铺在地上,将萧燕雨放在上面,将毛皮衣服盖在她身上,并在破庙里找到一口破陶锅,缺了边边角角。他寻了处水源将污秽洗净,生了火,也不知抓了什么猎物,折成一段一段,丢入锅中,生起火炖了一锅!不一会儿整个破庙便香气四溢。

萧燕雨这些天都在吃杨文渊做的野味,居然吃的顺口,眼见他炖了一锅肉糜,食指大动。杨文渊找了几个破碗,用树枝做筷子,洗干净,为她盛了满满一碗!

那浓郁的香味沁人心脾,萧燕雨也顾不得矜持,便大口吃了起来。只见那食物一段一段,很细很长,嫩红鲜艳,肉却不多,吃了几口便能看见骨头,倒像是鸡脖子上的肉!可是翻遍满碗,却都是这样一段一段的,并没有其他形状的肉了!

萧燕雨不由好奇,又吃下一块,在口中嚼完,吐出骨头,问:“文渊,这是什么肉,看上去很奇怪呢?”

杨文渊摇摇头,道:“我就不跟你说了,你先吃吧,我怕说出来你会吃不下去的!”

萧燕雨何等聪明,听杨文渊这样说,又看了看碗中的肉段,略一思索,便已知是何物!忽觉一阵恶心,脸色一变,胃里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这碗中的肉自不必多说,便是蛇肉。原来这破庙四周是一片空地,也打不到其他猎物,又不能挨饿。杨文渊便在破庙的墙缝中察看,却发现一个蛇洞,里面有一窝正要冬眠的蛇!

吃过蛇肉的人自然觉得它味道鲜美,但是吃它的人若是不知何物还则罢了,若是知道了,必然会想起蛇生前那花花绿绿的颜色,定会恶心的吃不下去!

杨文渊没想到她能猜出来,丢下碗跑过去轻轻敲打她的后背,又端来一碗清水让她漱口。萧燕雨苦着脸,道:“文渊,兔子内脏什么的我都能吃,唯独这蛇肉,就算再鲜美我也是不能吃一口的!”

杨文渊也知让她吃蛇肉确实有点过分了!只是四处荒野,实在无其他野味。萧燕雨吐了好一会儿才将胃里的蛇肉吐干净,喝了一大碗清水咕咕下肚,却是再也不碰那锅鲜美的蛇肉了!

杨文渊将锅端到她看不见的位置,起身便要再出去找猎物,却被萧燕雨一把拉住,说夜深人静的,也看不清东西,不让他去了。杨文渊却怕她本来伤势未愈,再吃不饱岂不是更坏事,执意让出去碰碰运气!萧燕雨一人待在这破庙里很害怕,便以担心杨文渊为借口,要跟他一起去!杨文渊看破不说破,为她穿上毛皮,背在背上,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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