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球一边说着,一边悻悻的看向了我,一见我喝完了酒,立马凑了过来:“那什么,神君……”
他把声音压低:“有个事儿,非得跟您报备一声不可。”
我已经猜出来了:“厌胜最近,失火了?”
皇甫球一拍大腿:“神君知道了?”
那张稚气的脸,顿时气的狰狞:“这件事儿,神君非做主不可!我们供养丹凰神君几百年,可她呢?身为十二主神——恩将仇报!传出去,丢的手机神君你的脸!”
“烧的怎么样?”
皇甫球不提还好,一提起来,七窍生烟:“别的不说,你看这……”
他把头发一掀,好么,内里烧焦了一大片,勉强才用好头发给盖了起来。
我忽然就想笑。
要是能看见,那个场景,一定有趣。
皇甫球觉出我的神色,瞬间忿然,可敢怒不敢言,嘴咕嘟着:“我不信,神君徇私——凌尘仙长那,咱们也过不去!”
说起来,也要到了去看望凌尘仙长的时候了。
摆渡门的杜鹃花,怕是又快开了。
我还想起来了:“江采菱和江采萍呢?”
尉迟长老还没来得及回答,一只胳膊就落在了我肩膀上:“好歹,你还算惦记着我们。我刚才就跟我姐说,你要是不问问我们,我们转身就走啦!”
一回头,是个锃亮的大墨镜,占了半张脸。
江采菱。
还是那个打扮,总是走在潮流前沿。
她身后,是江采萍。
江采萍对我,温婉的笑。
只可惜——她那个残魂,还是没能找回来。
我皱起了眉头,无祁到底把她那一丝魂,收到什么地方去了?
江采菱回头看了她一眼,声音有点遗憾,可也有几分释然:“这样,其实也好,虽然有许多珍贵的记忆没有了,可一些不好的,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江采萍一只手,却落在了我手上。
“冷的很。”她拿了个东西,就来擦我的头发:“我去给你熬点糖水。”
白藿香一怔:“你——想起什么来了?记得他是谁了?”
“不记得。”她摇摇头,却还是个温和的笑:“可是,他若是病了,我一想,心就作痛。”
“什么都忘了,就是忘不了你。”江采菱插着腰,也叹了口气:“这叫死性不改。”
“说到记性,”皇甫球还是有点不甘心:“神君,可千万莫要忘了丹凰神君的事!”
摆渡门的熟人来的不少,只是,没看见公孙统。
“您找老公孙?”慕容哥哥似乎是看出来了:“老公孙不肯离开那个墓,说是,杜蘅芷搬了新家,他怕她住不习惯,在那里陪一陪。”
话没说完,他的脚似乎是被谁给踩了。
是慕容妹妹。
现如今,慕容妹妹虽然还是遮着脸,可比以前是强多了——至少,敢从黑暗里走出来了。
她拦着,是怕我想起伤心事。
我已经明白了。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盯着满堂宾客,我也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正因为如此,才应该惜取眼前。
欢宴过半,程星河忽然拉了我一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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