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武不待大哥吩咐,一声令下,士家的精锐甲士一拥而上,就是往前杀来。
敌众我寡,又是夜间,袁耀也不可能为了抓几个俘虏,在原地死磕,也是一夹马腹,就往后面退去,其余军卒,也是纷纷丢下五花大绑的俘虏,飞速的后撤。
士武也不管地上挣扎的俘虏,看见袁耀逃了,急忙在后急追,士燮也是指挥大军,紧紧跟上。
三番五次被在袁耀手里吃亏,就是士燮这等好脾气的,那也是怒发冲冠,只是下令大军前进。
哪怕不能杀死多少袁耀的军卒,起码也要把袁耀追回城中。
两边一追一逃,渐渐的出了山口,士武跃马挺枪,大声呼喝道:“袁耀小儿,可敢同我一决胜负,未战先逃,非英雄所为!”
马背上,袁耀听到士武谩骂,一个急停,拨转了马头,大笑道:“如你所愿,我城中监牢空旷,今夜就请你前往做客!”
言未了,斜刺里突然战鼓齐鸣,整个地面,都被隆隆的马蹄声震的晃动。
耀武扬威的士武就像吃了一只苍蝇般,脸色刷的黑了下去,急忙拨转了马头,往后就逃,袁耀大笑,长鞭一指,聚拢的兵卒,纷纷呐喊,也是回头再战。
士燮的军卒,本来就被马蹄声吓的不轻,又见到士武抢先逃命,更是人心大乱,再也顾不得追击敌兵,也是扭头就跑。
后面跟上来的士燮大军还没有搞清状况,依然兴奋的往前冲,恰好就堵在了山口,挤成一团。
埋伏的袁军瞬间追杀,手里的长枪毫不费力的从逃跑的敌军的背后刺入。
士武的军卒更乱,为了逃命,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友军不友军,只要敢拦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刀过去,逃得性命要紧。
后面的士燮,也是变了颜色,只听到一片喊杀声,还有战马的嘶鸣声,也不知道黑夜里到底有多少敌兵。恒邵急忙冲上来,拉住士燮的马缰谏道:“事急矣,主公当站出来稳定军心,不然十万大军,瞬间可能崩溃!”
士燮脸色惊慌,听了恒邵的话,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就忙令人点燃火把,他自己更是扬声大叫道:“士燮在此,大家勿慌,!”
果然,听到士燮的话,慌乱的军卒,都是渐渐的安定下来,纷纷往士燮身边聚拢。
这时候,第一军在高宠的带领下,已经杀了过来,恰好听到士燮在聚拢士兵,不由大喝道:“士燮就在眼前,大家上啊!”
不消高宠多言,士燮叫的那么大声,火把又那么亮,众人都是听的一清二楚,纷纷嚎叫起来,红着眼睛就往士燮冲来。这才是真正的大鱼啊,杀敌一千,也比不上活捉了士燮的功劳。
黑夜之下,一群雄壮的骑兵,亡命的往自己冲来,士燮吓的声音都是低了许多急忙扯住缰绳,就往后退。
他身边的亲卫,也是赶忙上前,想要挡住第一军的冲锋。
只是他们虽然勇悍,却如何挡得住高速奔跑的骑兵,都是惨叫着被军马撞飞出去,更有可怜的,倒在地上,被战马踏成肉泥。
士燮更惊,忙令部下十余员健将,一起上前。
程咬金冲在最前面,宣花大斧呜呜直响,当场斩杀其中三员健将,其余人胆寒,一哄而散,士燮也是转身就逃,一步也不敢停下。
冷不防乱军中一声弓弦响,对着士燮就是一箭,突然间,一个人影从马上把士燮扑倒在地,那箭只射死了士燮战马,士燮本人,却是因此逃过一劫。
程咬金趁机又追近了几步,已经距离士燮不足两百米,士燮身边,也只有那个扑到他的亲卫护卫在侧。
程咬金大喜,抖擞精神,奋力向前。
“大哥快走,此人我来挡之!”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士武突然带着许多亲卫杀了过来,把程咬金团团围住,士武纵马挺枪,也是围住程咬金厮杀。
士燮趁机被亲卫救起,往军营跑去。
士武同程咬金斗了十余合,气息散乱,也是往后就逃。
程咬金要追,士武的亲卫亡命阻拦。士武趁机窜入夜色中,也回了军营。
这场大战,从深夜一直杀到天明,士燮军大败,纷纷躲入营寨之中,袁耀还想趁势攻打,营中乱箭射出,为了减少伤亡,无奈之下,袁耀只能沿途抓捕降兵,带着得胜之兵,回了城中。
一连两战,都是失败,还平白损失了大量士兵,回到军营的士燮,脸色之阴沉,就是平日里嚣张的士武,都是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区景与征氏兄弟最是凄惨,他们的部众,先是被夹攻的大败,除了少部分翻山越岭,逃过了一命,大多数,不是战死,就是被活捉。
虽然后来被救出来了,只是那时候,兵荒马乱,谁有闲心给他们解开身上的绳索,最后士燮兵败退守营寨,那些人,又一次被捉住了,关进了城中。
这一次,城中的监狱,不在空旷了,已经到了连一只老鼠都塞不进去的地步。
双方厮杀了一夜,都是筋疲力尽,今日难得有了一天的空闲,士燮黑着眼圈,坐在主位上,问众将道:“军中情况如何?”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是垂下脑袋,不敢开言。士武苦笑一声,道:“连续两次败阵,军中的士气,早就没了。”
士袛也是忧虑,道:“现在军心涣散,不堪一战,父亲,要不我们退兵吧!等到回了合浦,在整兵前来报仇!”
“胡说!”
士燮气得浑身发抖,狠狠的瞪着自己的儿子,骂道:“我堂堂一州之主,难道要向袁耀小儿低头不成?”
士袛尴尬一笑,老老实实的把头埋下去。
发怒的士燮,还是很可怕的,他可不想自找没趣。
这时候,能够劝住士燮的,恐怕只有袁微了吧。帐中的众人,不约而同的,都是把目光放在袁微身上。
叹了口气,袁微正要说话,突然,外面冲进来一个亲卫,大叫道:“主公,合浦急报!”
“快呈上来!”
士燮豁然而起,全身都是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这合浦可是大军钱粮的屯驻之地,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不消刘尚动手,大军自己就会崩溃。
几乎是劈手夺过那封书信,士燮脸色阴晴不定,看了眼在坐的众人,有些发泄似的撕碎了手里的信封。
微黄的左伯纸上,一大片飘逸的字体,首先映入眼帘,却是士壹亲笔。
下面的文武官员,看不到信的内容,都是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的盯着士燮的脸,想要从他的表情上,判断出这封信的消息,坏到了什么程度,以至于大军才出战没几天,士壹就快马加鞭的派人送信过来。
谁知道,士燮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这封信而变得更差,反而是越来越红润,看到末尾,士燮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红润来形容了,就像是一个穷人,突然在路上捡到了和氏璧,那种狂喜之色,就是极力的压抑,也掩饰不住。
从头至尾,士燮捧着书信,一连看了三遍,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道:“天助我也!有此奇兵,何愁袁耀小儿不破!”。
底下的文武,也是议论纷纷,不明白士燮奇兵所指,大家都是交州地面上的,平日里也是知根知底,什么奇兵,能够惹得稳重的刺史大人如此失态呢?
要知道,儒家的风范,从来都是讲究泰山崩顶,而面不改色的,更何况是败阵的情况下,换了是别人如此大笑,恐怕早就让人怀疑失心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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