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这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红了面颊,眼神迷离的犯了花痴,我倒是对他口中的销魂的舞缥缈多了几分好奇。
人头涌动着片刻,我便听得远街传来了丝竹鼓乐声,夹杂在一片鼎沸喧闹声中,好在我自幼耳力不错,还能分辨一些。
“应该是来了吧!”
“哪儿呢哪儿呢?”
听我这么说,这汉子立即伸长了脖子,啊,不恭敬些,有些像寺院后头莲花池里伸头的王八。我忍着笑意,没答。
按照我的预计,正常人走路,那丝竹声到我这里,最多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但这会子居然整整过去了小半个时辰才依稀露出些打头队伍来,亏得我不急着赶路,不然我这性子,非急出病来不可。
打头的是四匹高头大马,四个身后背着铁棍的人一看就不怎么好惹。
随后是十二驾马车,嚯!这车驾可堪比一个花台了,鲜花簇拥之下,一青衫男子在驾前执萧,两侧一人鸣锣一人擂鼓,再围绕周围的,便是各色奏乐之人,乐队便有九人之多。
乐队中央有一处一人长的高台,一清瘦的女子着了水袖舞衣,在高台上翩翩起舞,舞姿清丽,形态高雅。
“瑞姬,是瑞姬啊!没想到,她居然是头舞,啊……”
我身边的人都想起了阵阵欢呼声,这声音嘈杂的,简直将那丝竹声都比了下去。
我仔细瞧了瞧那女子,恩,的确长得赏心悦目,眉宇间也很有善缘。
这车驾过去可真可谓是浩浩荡荡,先前还秩序的人群一下子就轰上去了,我这体格都能被撞地前翻后仰站不稳脚跟。
车驾后是八对粉衣仕女,捧着花瓣呀,糖果呀,沿路一道这么撒过去。我接了两个糖果,嘿,比一禅带回来的香甜多了!
后面又有好几驾车马,或群舞,或独奏,或唱歌,或风情。
我看的眼花缭乱,这些女菩萨可真是好看,不止面容总是笑意,衣服也粉嫩,就是穿得少了些,也不知道冷不冷。
不过我看我身边的女子们好像没这样穿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有的衣裳。
这时,人群居然突然间消停了,那声音戛然而止的就像是突然变换了一个空间。
我正差异间,我身旁那汉子便紧张得拽着我的袖子,如个二八怀春的少女似的:“她来了她来了!你看到了没?”
我顺着他的眼神瞧去,果见一十六驾车马缓缓驾驶过来,舞台更高更大,如特意建了个平台似的。
不过这舞台倒也别致,不似前面那般多的鲜花点缀,一层鲜红的轻纱笼罩着,风吹起那轻纱飘飘悠悠,有暗香袭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我揉了揉鼻子,只觉得这香味好闻归好闻,却有一种我说不清道不明的飘忽气息,很……妖媚。
我仔细瞧着轻纱帐里,一个女子的婀娜身影,正翩翩起舞,身形袅娜柔美,比瑞姬略微丰盈些的身材凹凸有致,婉转舞蹈间有万种风情。
这舞姿……我竟突然想起了寺庙内的飞天画像,说端庄也可,说魅惑也可……哈,我从前就这么说的,一禅追着我骂了好久。
“舞缥缈!舞缥缈啊……”
这一会可好,众人不疯狂了,只各自唏嘘着,能吹得了口哨的,都是腰间有钱包、身上有锦袍的主儿。
我也紧紧瞧着那个舞缥缈,可我瞧着的原因是,我的非天在刚才的刹那,忽然灼烧了一下。虽只片刻,但绝对不会有错!
舞缥缈的车驾是压轴,在她之后就只是些收尾的小女子和守卫们,所以这一街的人都朝着花车而动。
我自然,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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