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静园那边派人来了。”苍何不知何时从一处进了来说道。
江鸿影虽有气,也只得暂时忍住,“让他进来。”
来人一袭宝蓝色的褂子,搭配同色的罩裙,一头银发梳理的一丝不落,她进来后便是先行了礼,方才道:“老身先请五爷安。”
江鸿影上前虚扶了一把,全然不见脸上的怒色,客气道:“宋嬷嬷多礼了,您是江府的老人了,见着我也不必如此客气。”
“五爷看得起我老婆子,可我老婆子却不能倚老卖老,仗着在江府年份长,便连着规矩也不守了。”
宋嬷嬷执意如此,江鸿影也只得作罢。
“嬷嬷今日来可是有事?”
“正是,夫人想着自回府后,五爷您虽时常去问安,可每每夫人想要留爷用膳,爷都因着事先行离开。今日夫人便叫老奴前来问问,不知五爷何时方便。”
“择日不如撞日,我这就去问安。”
宋嬷嬷甚是心悦,忙退到一旁,让主子先走。
进了静园,夫人自然是高兴,忙让人进屋内说话,好一通嘱咐伺候的丫鬟。
又细细瞧着江鸿影,关切的问道:“有些时日未见了,是不是生意场上的事糟心,瘦了许多。”说到这又忍不住劝解道:“既然招了人做事,你便放放手,若事事都操心,我同你父亲何时才能抱上孙子。”
如今江府的夫人乃是续弦,江鸿影的母亲早年因着生产亏了身子,没过几年便撒手人寰了,如今江府的夫人依辈分来说,该是江鸿影的小姨。为着尊重,府里的人照旧唤她为夫人,而已故的夫人则唤大夫人。
提及抱上孙子,他不知怎的了,脑海中闪过那小丫头的脸庞,稍纵即逝。
江鸿影依言,懒洋洋的靠着,忍不住笑着说道:“母亲也忒心急了,且放心吧。”
夫人见江鸿影这般说,略微放下心来,忍了一会,终是开了口,询问出声,“前些日子,我便听到了几句闲言碎语。本是你院里的事,我不该过问,只一点,你可别太过。”
江鸿影抬眼看了眼夫人,见那夫人面带担忧,许久,才淡淡回道:“母亲放心,我心里有谱。”
“我听宋嬷嬷说模样倒是好,若你真有那心思,不如……”
江鸿影向后仰去,不知在想些什么,“那丫头……,罢了,不值一提。”
夫人同宋嬷嬷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后者摇了摇头,夫人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老奴在这的确要向五爷告罪,没得五爷同意便托人去打听了那丫头的身世。”
江鸿影慢慢起了身,深深的看了眼宋嬷嬷,“哦?嬷嬷既是为着我,我怎好怪罪。不知嬷嬷查到些什么?”
“小丫头家室也算清白,不过早些年那丫头的父亲因病留下一家子孤儿寡母,日子也不算好过。”
夫人见他沉思凝视着面前的杯盏微出神,轻唤了声,“鸿影,不如改日将她带来,我也好替你看看。”
江鸿影拿起面前的杯盏,象征性的吹了几下,才缓缓开口,“这事就不劳您费心了,那丫头倔的很。也怪儿子将她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了,等过些时日吧,待听竹好好教了她规矩,儿子自然带她来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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