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睡一会吧。”
他不知道曲伯炎有几天没睡觉了。
曲季央继续道,“有事我马上叫你,我就在这看着!”
他望着曲伯炎,眼睛里的犹豫和不确定甚至是内疚,都存进了一个眼神。
曲伯炎出了一口气,靠在曲季央的床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曲季央眉头微展,头面的困倦慢慢席卷上来,伏在床沿上打瞌睡。
流溪院里,兰锦和桃芬两个人在院子里的太阳下做女红,针线缭绕在指尖,两个人却都是心不在焉。
桃芬叹了一口气。
兰锦顿了顿,看着手中的一针一线,险些刺到了指尖。
“也不知道小姐怎么样了……”桃芬道。
兰锦顿了顿,也放下了手里的活儿,出了口气。
流溪院的墙边生了葱郁的爬墙虎,花圃里的铃兰长得茂盛摇曳,那一个瓷白的荷花盆,依旧高雅地静静地待着。
天色很好,金光千丝万缕地洒下来。
曲沐宁经常穿浅杏色的衣服,站在花圃旁的角落。
“我们出去再给小姐买些玩意儿吧?”
她每次都买些风车木鸟的。
“好。”
两个丫头放下东西,手拉手地出去了。
天色昏黄,来自西北的乌云在傍晚时分遮掩过来。
“停车。”马车里,曲沐宁出了声。
曲仲江就在车窗旁,叫停了众人,“宁儿,怎么了?”
“三哥发热了。”曲沐宁探出头来。
曲叔遥清醒了一阵,过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个时辰之前,头面部开始发烫。
他身上的伤口曲沐宁没有看过,不知处理得如何。
他用了火龙草,现在周身气血回笼,从冰凉到了滚烫。作为大夫,曲沐宁知道这不是坏事。但是他的伤口若是化了脓,短时间内再次使用火龙草,恐怕也不会有太好的效果。
她给曲叔遥吃了些自己之前准备的清热抗炎药,他现在还是没有退下来。
曲仲江脸色微沉地看着前方。
再往前走,就到了回去的必经之路。
支流交汇之处。
眼下曲叔遥情况不好,他们若直接前行,非常冒险。
曲沐宁说着,已经在马车上开始给他扎针,她没有留手,飞快的在他身上下针,凝眸轻捻,听得云扇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分两路吧。”
先是弦羽迟疑了一下,然后曲仲江犹豫着看向马车,听到曲沐宁开口,“二哥,我带容晏在马车里先走。”
“你们带着三哥在后面。”
“宁儿!”曲仲江蹙眉,“你可知那群人已经快追上来了!”
“我知道!但是眼下前有狼后有虎,我们若是执意冒险,更是未知!”
曲仲江侧目,“你跟着弦羽走,我和宁儿一起。”
云扇眼睫微颤,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看见了曲仲江眼睛里的决绝,点了点头。
“我说过要谢你的。”曲仲江看着云扇道。
按照曲仲江所说,他们分了两路。
其中暗处的白衣人跟着云扇和弦羽,带着施过针的曲叔遥。
而黑衣人跟着和曲仲江,护送马车,还有里面的睡着的容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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