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献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齐王。
站在一旁的二皇子也没有做声,眼睛里满是震惊和惋惜。
看向平日里鲜少出现的五皇子,根本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到他,十分的冷漠。再小一点的兄弟都没有入朝,眼下他能指望的平日的党羽,这一次也不敢出来说话。
兴景帝指尖发抖,一把将桌案上的一打纸张甩了出去,落了满地,“你……谋权纂位,狼子野心啊!你实在叫朕失望,失望之极!!”
要说这些年来,兴景帝为何对他的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就是在给他机会啊。
白纸纷纷扬扬落定。
“这些都是你这些年来私下敛财的清单,你仗着行军打仗位高权重,背地里吞了多少贿赂!你告诉我,你弄这些钱做什么,做军费么?!”
齐王猛地一颤,睁大双眼看着地上散落的宣纸,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他前年出征的时候,暗中吞并了作战边疆哪些的商家铺子……
一桩桩条理清晰!
他死死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上面的条目。怎么可能?
这些怎么可能流传出去。
他瞳孔猛缩,眼眸深处倒映出景献冷眼旁观的神情。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消息。
“报!陛下,定国将军和镇南候已到宫门!”
就在这时,太子殿下上前道,“父皇,三哥犯下如此大错,却不知背后牵连了多少奸臣佞党,此番若是不盘查清楚,恐怕后患无穷。”
“此等大事,定该让全朝百官面见!”
齐王掐紧了手心。
景献的意思是不仅仅要挖出他的所有同伙,还要当着全朝百官的面,来一个杀鸡儆猴!
他的牙关咯咯作响。
兴景帝看着跪在下面的齐王,痛心地闭了闭眼,开口的声音已经不像是方才那样愤怒激昂,而是带了几分分明的沙哑和老态,“……宣定国将军和镇南候。”
半刻之后,定国将军和镇南侯一同进了殿内。
经过长达一年多的征战,薛止比离京都之时又添了几分苍老,不过四十岁的年纪,却看起来比皇帝还要苍老。
看到定国将军的第一眼,兴景帝心里的那份膈应,就这么荡然无存了。
想起定国将军陪着先帝征战的那些峥嵘岁月,再看看如今的三皇子,他只叹良臣虎将难寻啊!
“臣,参见陛下!”“罪臣参见陛下!”
镇南候行礼时狠狠地低着头,双手哆嗦着,余光把齐王跪在地上的场景收进眼中。
十一皇子的棺材是在京都一众百姓的围观之下拉进来的。
他们一边赞叹着这次西北战争胜利的好消息,一边惋惜着这位不过十四岁的皇子早早的去世的事情。
“起来吧……”兴景帝摆摆手,叹了一口气。
定国将军和镇南候退后到一边站着,镇南候看着齐王跪着的背影,捏紧了衣袖。
“老三,你可知错?”兴景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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