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
便宜儿媳轻叹着说。从我这里看过去一脸的岁月静好,下一刻将军自然而然地牵住了她的手指。
“这段时间其实我很苦恼。”
听到这话的便宜儿媳带着一丝讶异的眸光定定地停在说话的男人脸上。男人脸上有几分不自在,但是他骨子里的骄傲好像不允许他继续隐藏似地。他回望着她开口:
“我竟不喜你去照顾徐安。”
“我不愿看到他们将你看做自己人一般的眼神。”
“我不想你跟别人待在一起的时间比我更久……”
从来镇定自若的将军,第一次有些语无伦次了。他直抒胸臆,跌跌撞撞,却将自己完完整整地摊开给她看。
直到一双纤细柔夷轻轻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控诉才戛然而止。
“你说,我怎么了?”
他最后问她。
她以热烈的相拥回报他的坦诚。
我第一次见证这样美妙的时刻,比看到爱豆还要激动,甚至兴奋的想要捂嘴尖叫。
按照便宜儿媳的性子,我本以为她会推开他的,就如同我从来没有想过那样的话会从将军这样的人口中说出一样。毕竟这人当年被所有人误解的时候都不会为自己辩护一句。
命运让两人相遇,苦难和困境又将他们揉在一起,可让他们跨出第一步的却是孤注一掷的勇气。
就这样,我如愿成了他俩爱情的见证者,然后驮着他们踏上归途。此后的时光,即使将军羊倌依然被一群傻羊遛得团团转,脸上洋溢着的灿烂傻笑也掩藏不住。
头疼的是在每个我累得要吐血的晚上,徐安那傻小子都会雷打不动地出现在我面前。我发誓,不想再见到这么一张写满倾诉欲的脸了。
“你看看我这套拳脚,舞起来是不是虎虎生风?”
‘是是是,风太大我都听不见你拳脚声了。’
“阿烈,你在看吗?”
‘你没看到我眼皮已经闭上了?’
日日如此,周而复始。我不管之前对这小子有好奇、怜悯还是其他什么感觉,现在对着他的脸就是一个字,烦。听见他声音,更烦。
唯一的慰藉就是嗑将军这对cp的糖,只要看见他们出现在我视线内就开心,知道他们以后还会有四个孩子就更开心。
但是我们终归不属于这里,半年后著名的樊城一役打响。樊城是距离黄沙寨最近的城镇,将军不可能坐视不管。喊杀声三天四夜不休,徒留一片焦土。
但就是在这篇焦土之上,在这个连金兵都看不上的荒芜小镇,将军重整旗鼓,建立了自己的大本营。顺势打下附近五座城镇,又将自己的得力副手徐安派往相邻城郭。
徐安走时就带了百来号人,多的也没了。他的任务还很艰巨,就是用手上所有的几百个兵将一座城守下来。当日这小子还恬不知耻地向将军索要我,被明确拒绝后他两手托着我的头,竟然直直地将自己的额头印了上来。
他转身上马的时候,红日刚浮出地平线,而他最后也只给我留下一个轮廓。
脸上痒痒的,我伸手去蹭,触及之处一手的水气。做个梦还哭了,真不顶用。耐着性子拿冰毛巾敷了半天,好歹才有脸去上学。
整个上午我的眼神都在潘唯宁和班长的两个空位子之间扫来扫去,老师讲了什么压根没听。一支笔也在本子上乱写乱画。一时不察,那本子被何佩佩抢走了。
“主动分手?被动分手!和平分手?!”
何佩佩一把拉过我校服袖子,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很惊讶?”
“你不废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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