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不是老喜欢跟人宁宁对着干吗,今天怎么了这是?”
该死的。真是嘴快一时爽,怎么一想到有关那家伙的事,我这脑子就不转了呢?
“他不是我救命恩人吗。而且自从知道麻麻你压根就没对他偏心以后,我现在对人家只有心存感激的份儿,才不会再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了呢!”
“哦?那我们阳阳真是长大了啊!应该得到表扬。”
老高带头吹起了‘彩虹屁’,心虚的我不甚自在地摸了摸后脑勺,面上也强作镇定地将自己刚刚提出的感恩论贯彻到底,当下苏女士就拍板决定给胡阿姨打电话发邀请。
“……嗯,那就说定了。今年三十儿在我家过。你也别太累着自己,放宽心……”
挂断电话,苏女士就开始指挥起手下的一大一小两名‘精兵’,擦桌子、扫地,收拾得热火朝天。
“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这还是爷爷奶奶以前教给我的民谣,不过,今年我们家发的面却是比往年多了一倍。
“妈,怎么发这么多面啊?”
苏女士难得孩子气一回,在我话音刚出口的时候迅速伸出食指在我鼻尖点了一下,旋即跳开半步,靠在自己老公身边。
“明天晚上你跟宁宁去给你胡阿姨送饺子,总不能只送一人份的吧。”
因着这句话跟刚刚的行为明显对不上号,我消化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着急给老高告状:
“爸,你看看你媳妇。欺负人!”
说着伸手就要去抓面粉,却看到止不住笑意的老高早已将刚刚使坏的苏女士藏在了身后。
“你们夫妻俩合伙欺负人~没天理啦!”
不一会,躲在老高身后的苏女士以探出半张脸的行为回应我刚才夸张的控诉。只是脸色早已恢复成了平日里的冷静矜持。
“别打扰我干活啊!你跟你爸收拾下,赶紧出发去接宁宁。”
惹不起,惹不起。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我还是乖乖服从安排吧。
车刚停稳,我就想立刻跳出车门。但瞥了一眼身边神情平淡的老高,又强忍下了这股冲动。
“爸,我们要不给他打个电话吧,就不上去了。”
老高稍往后靠了靠,难得地吩咐了我一句:
“你上去接一下,让你老爸我休息下,早上起太早。”
说罢,应景地打了个哈欠末了还缩缩脖子,以肢体语言充分地表明自己已打定了主意要偷懒。说完双眼一闭,仿佛高僧入定,我连喊他几声都充耳未闻。
我还能怎么着,上楼呗!
走在熟悉的楼道里,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墙面上被春联和福字妆点得喜气洋洋,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门内传来的欢声笑语。
一路行来,年味浓浓。却在最末端的一户门口戛然而止。
与众不同的干净门脸,仿佛让周遭的气温都下降了几度。我不禁打个寒颤。心下先是一阵酸楚,随即一定,打开了背上背包。
我先掏出早已备好的双面胶、透明胶带、小剪刀,再小心翼翼地展开早上在年货市场特意选的对联和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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