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定国双目陡睁,像看怪物似地看着沈允吾,谁人不惜自己的命,他慌忙拔剑,连滚带爬地逃出了破庙,窜入了破庙外的竹林。
沈允吾被骤然抽剑,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伤口,竟眼睁睁看着秦定国在眼前逃了,目光逐渐阴沉,紧跟而去。
此时温少喧已来到了中书舍人何大人家,两人正详谈,康子脚步急切地从外走入,附耳低言,“老爷,跟着大少爷和二少爷的人前来禀告,说夫人出事了。”
温少喧当即朝何大人拱了拱手,虽声音镇定,但面色却微微一变,“今日秦某叨扰何大人了,既已知事情始末,就先告辞了,还望何大人勿将我今日因何而来告知他人。”
本该卧病在床的何大人中气十足的拱手回礼,“宰相您愿为家侄讨个公道,下官感激不尽,怎会将此事告知他人,下官以病告假,不便远送,您慢走。”
温少喧颔首,与康子一道出了府。
站在温少喧马车前的小厮立刻迎上前来,小声禀道:“老爷,奴才和另两人奉唐管家之命跟着大少爷与二少爷,今日午时后见他们与几名友人进了一家酒楼,本以为是饮酒会友,谁知见大少爷换着二少爷的衣服在酒楼中交替出现,不见二少爷踪影,奴才立刻发觉问题,世人常以为双生子相貌相同,实则只是五官相近,奴才跟着大少爷二少爷这几日来,已经分清楚了大少爷与二少爷,大少爷眼尾上挑,二少爷眼尾略垂……”
康子瞧着小厮怎么也说不到重点,不禁斥道:“说重点,此事和夫人有什么关系!”
小厮身子一颤,不敢再扯远,“奴才立刻去找二少爷,顺藤摸瓜地找到城西,谁知刚到城西竹林,远远地瞧见二少爷刺了夫人一剑,然后……”
他回想起看到的情景,心中惊惧,一时失了声。
温少喧沉声,“说!”
小厮面带惊恐,吞吞吐吐,“当时奴才以为夫人必死无疑,谁知夫人并未倒下,无论二少爷刺了多少次,夫人都依然屹立在林中,奴才被这场景吓傻了,立刻回来禀告老爷,老爷,夫人入魔了,您快去看看吧!”
温少喧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沈允吾将她的弱点暴露在秦定国的眼前,是绝不会让秦定国活命的意思,立即吩咐道:“此事不可外传,立刻带路,前往城西!”
残阳似血,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竹林中的沈允吾已经玩腻,居高临下俯视着因疲惫瘫地的秦定国,俯身拿过秦定国手中的剑,“十剑已过,天色将黑,你尚不能擒住我,是时候送你上路了。”
秦定国经过方才的一番尝试,再看沈允吾,惊恐无比,“你到底是什么,你不是人!”
沈允吾有些癫狂地笑了,“我从十年前便已不是人,是你主动邀约,怎么,现在怕了,怕也无用,今日你注定死在这里。”
她扬手就欲挥下!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疾呼,“红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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