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眷亲今日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衫外头套了件黑色的琵琶襟的马褂,急急忙忙赶来站定了也不忘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穿喘了口气才开口
“先生。”
金聘柔啧啧两声才道:“提亲还来的这么迟?”
“写了信回扬州去好让爹有个准备,路上便有些耽搁了。”
金聘柔点了点头看了眼一早候在一旁的卢府小厮,小厮倒是极有眼力见儿的忙不迭的迎着两人往府里走,金聘柔方才转了头看向冷眷亲还不忘问:“你爹三月要过六十大寿,你这婚事是想怎么个办法?”
冷眷亲提着长衫衣角跟着金聘柔往前走,身后的细辫不急不缓的左右打摆,泛着银光的头饰嵌夹在辫头,束的发辫十分整齐也更衬托的冷眷亲贵气而又疏离。
“上次来这就是想说的这件事情,父亲下了请帖来邀卢伯父一家二月末过扬州的。父亲信中也提及说是早就算好了日子,想定在三月二十八办喜事,只是……那日还没来得及开口。”
金聘柔哼了一声饶有兴趣的转头望向冷眷亲:“说破天来你爹娘那念了十几年儿媳妇到底样貌几何啊?”
冷眷亲还未开口就看见卢现与夫人站在台阶上向金聘柔行礼,虽说卢现与冷眷亲的爹年纪相仿,可论起来卢现与金聘柔才是同年进士。
卢现如今官至大学士,是正二品的吏部左侍郎,又是天子近臣自然非一般常人所能比及的。可卢现还偏就对他这同窗的老弟金聘柔服气,哪怕金聘柔放浪形骸恃才傲物没个正形的,卢现也是恭敬再恭敬。
金聘柔今日心情倒好,看了卢现也是喜笑颜开的尊称一声:“卢兄,许久不见了啊!”
卢现连忙下了台阶笑着回:“早知道聘柔你来京城了,我几次三番同眷亲说想去他哪里拜访,眷亲说你心情不好我也不敢打扰,但总不能你要走了我连一顿饯行酒都不备下吧!”
金聘柔提了鸭青色的长衫缓缓上台阶,笑着道
“原想着辞了官能一身轻松,还说要回徽州看山看水去,哪知道官没辞成反是更添烦恼了。”
卢现引着金聘柔坐定了,夫人也同行坐了下来,金聘柔笑着拱手道:“嫂夫人。”
卢夫人也是十分恭敬的笑着回了礼才说
“老爷前几日便支会了说先生要来,今日备宴特意为先生准备了上好的竹叶青。”
金聘柔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只见旁侧突然有个身着华服的女子款款走来,身后跟着一众丫鬟端着酒菜,金聘柔见那女子穿着打扮都是闺秀风范便以为是冷眷亲那个结了二十多年娃娃亲的卢月澄。
只是他回了头却看冷眷亲不为所动,连头也不抬的只看着桌上的菜,金聘柔便十分好奇的想要问话,可这嘴还没张开,那女子便向着卢现行礼
“父亲,母亲。女儿听说金先生前来,实在是敬仰先生多年,便擅自上前来一睹先生容颜才情。有违礼数之处还请父亲母亲责罚。”
卢现笑了笑便抬手说道
“这是我家小女儿明淑,打小就敬仰聘柔你,今日无礼行径还望聘柔海涵。”
金聘柔看着面前女子面若桃花眼波流转的样子,笑了笑只是道
“无妨,无妨。”
卢夫人连忙说道:“明淑快去给金先生和冷少爷把酒满上。”
金聘柔看那女子提着酒壶缓缓走了过来,衣袖上都带着一股花香。金聘柔轻轻舔了舔嘴唇又微微挑了挑眉,只是微笑并不说话,冷眷亲见金聘柔似笑非笑的样子便知道没什么好事情更是沉默不语,卢明淑倒是十分开朗的笑着道
“早闻金先生与冷公子大名,只是女儿家常在闺阁,今日有这样的机会实在是荣幸之至。”
金聘柔翘着二郎腿微微点了点头却并不答话,反而自顾自的品起了酒,看着卢现说
“好酒,好酒啊!”
金聘柔有意无意的侧过了身子背对着卢明淑,卢明淑便趁机插进了缝隙里靠的冷眷亲更近,倒酒时的衣袖就搭在冷眷亲的手背上,冷眷亲这会才知道金聘柔刚才那抹似笑非笑的意思算是怎么回事,冷眷亲不动声色的抽出了手,看也不看卢明淑只是微微点头
“有劳。”
卢明淑有些失望,虽说自己比不上那个缺心眼的卢月澄可她的容貌也是京城有名的,更不要说她卢三小姐还担着才女的名头。可今日她盛装打扮,不说冷眷亲不为所动连风流名声在外,整日里眠花宿柳的金聘柔都不拿正眼瞧自己。
也是出了奇了,难不成这席上坐的倒是两个和尚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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