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宗正德十四年,宁王朱宸濠宣称武宗荒淫无道,自南昌而起,举旗造反,杀巡抚孙燧、江西按察副使许逵。数日内江西一境,几为所获。十四年秋,黔王朱厚垣在贵州响应,杀巡抚武亦雄,掠平川贵一带。史称宁黔之祸。
······
九江府衙,知府王琰和九江卫指挥佥事曹义宣正在厅内待茶,商谈下一步的计划。
“报!”从门外飞快的跑进来一个小兵。
“讲!”曹义宣红通通一张大脸,剑眉倒竖,鼻直口方,颇有统带一军的威仪,闻听此言,立刻手按宝剑,站起身来。
“禀大人,探子来报,城西约三十里地出现一队兵马,大概有三四千人。”
“什么旗号?”
“侯。”
“好!下去吧,再探再报。”
“是,大人。”
曹义宣按着宝剑,在厅内转来转去,说道:“看来是浔阳的侯杰,这老小子一向跟宁王,不,顺德皇爷不对付,现在这种情况居然还敢来攻打我们九江,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舅父,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义宣呐,你虽然现在蒙圣恩,做到了正四品的指挥佥事,可是这阅历还要再涨涨啊!啊哈哈哈”王琰拈须一笑,“你以为侯杰是要来攻打咱们吗?那不是自找死路!现在整个江西境内,就只剩下他这三个千户还没有归顺,自然是坐卧不安,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大张旗鼓的冲着我们来,不过是瞧着九江府现在只有两个千户的兵力,想要借个道罢了。你当他真有胆量来捋我的虎须?”
曹义宣闻言,喜形于色,终于重新坐了下来,说道:“听了舅父这一席话,义宣立刻醍醐灌顶。那咱们就紧守城池,待他过去再说。”
王琰三角眼中光芒一闪,摇摇头道:“非也非也!现在皇上国本新立,正需要一场大胜来庆贺庆贺!这可是送上门的功劳,怎么能放他过去呢!”
“可是舅父,我现在只有三千人不到,那侯杰可是有差不多四千人啊!而且侯老儿久经沙场,手底下也不好惹的啊!”曹义宣眉头紧锁,盯着王琰。
王琰淡然一笑,说道:“不妨,我心中已有计较。”
“计将安出?”
“侯杰一心逃命,我们只要能够阻住他,过不了多久他必然军心大乱。你先将之前收押的俘虏统编在一起,发放木矛,作为阻拦侯杰冲锋的第一道防线。”
“可是舅父,这群人万一要是临阵脱逃怎么办?”
王琰眼中一寒,盯着曹义宣喝道:“义宣!你统兵这么久,这点事还都不懂吗!你这样,如何能上进!以后那些烟花柳巷不可再去了!”
曹义宣见舅父眼神凌厉,顿时有些发怵,硬着头皮说道:“是,是是!”
王琰见状神色又温和了起来,说道:“你是姐姐唯一的骨肉,也是曹家唯一的根苗,曹家日后还要靠着你来的。以后要多读读兵书,战场之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曹义宣抹了抹额头的汗,庆幸之色溢于言表,心知此番又是躲过去了。
王琰见状,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每一旗派一个监军,后方再设一个督战队,胆敢临阵脱逃者,杀!然后再从城中抽丁,征召五百人,作为第二道防线。“
”可是舅父,民伕没有训练过,上了战场,那不是送给人家杀吗?“曹义宣不解的问道。
王琰一侧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就是送给他们杀的!等他们杀的手软,你再将精锐之士埋伏在险要之地,待侯杰的人过来,从中而击之,必能大胜!“
”还是舅父高明,义宣这就去办!“曹义宣听完之后,大喜过望,立刻起身去大营中安排。
······
“杨头,咱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跟着宁王反了?这可是要杀头的啊!”郭南侠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在另一块石头上。
“嘘······”杨勇抬头看看不时来回巡逻的士兵,小声说道,“那有什么办法,这大营里好几千的军士,全是宁王的人,难不成就靠我们几个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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