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什么意思呢?”崔大安睁着卡姿兰大眼睛,一脸懵逼。
许珵闻言,顿时有点鸡同鸭讲的感觉,只好解释道:“依我看,王守仁在派自己侄子来的时候,就准备好了要放弃浔阳。派王玄微来,不过是要把顺德爷的注意力转移一下罢了。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崔大安和王玄微不由自主的同时开口问道。
许珵抬头顺着声音瞧过去,与王玄微对视一眼。
空气中恍若有两道光芒碰撞。
无形,却有势若万军气势!
王玄微偷听许珵论战,刚开始听的时候,还只是感觉城门口这个瘫子,见识不凡,有着很深的战术素养。
后来当他听许珵猜测到了自己叔父的意图时,更是不由地大吃一惊!
心中暗道:“葫芦关这种小地方,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人物!”
待听到许珵说可惜的时候,实在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王玄微话一出口,心中立刻就感到懊悔起来。
自己身在逃命之中,实在是不宜多生枝节。而且此人眼光如此厉害,难保不识破自己!
但是,话既然说出口了,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来,拱手施礼,朗声说道:“这位大人,这位兄台,小生有礼了!适才听到兄台论起浔阳之战,只觉得醍醐灌顶。又闻兄台高叹可惜,忍不住有此一问!还望恕罪!”
许珵微笑看着眼前这个公子哥,暗暗腹诽道:“小样儿,演的倒不错!看我不吓死你!”
于是他故作高深:“可惜那王玄微目光短浅!”
王玄微闻言,浑身一震。以他的城府,闻听此言,脸色都忍不住变了一变。
“敢问何出此言?”
许珵伸手示意:“公子不如手谈一盘,如何?”
崔大安给让了个位置,王玄微一拱手,坐了下来。
此时崔大安经过许珵的突击训练,也不是个围棋白痴了,至少也能看得懂基本的意图。
只见这两人落子奇快无比,令人应接不暇,不多时,便已进入焦灼的战局。
王玄微拈起一枚棋子,思量了半天,方才犹犹豫豫的落了一子。
他等了好半天,都没见对方的应手,好奇之下,抬头来看许珵。只见许珵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王玄微心中一惊,连忙检查自己的棋路。
然而并没有什么纰漏。
许珵似笑非笑,指着盘中局势,问道:“公子观此棋局势,可像当日浔阳之战?”
王玄微身子一抖,险些把棋盘撞到。他浑身冷汗涔涔,把内衣都浸透了!忍不住抬头又看了一眼许珵,只见对方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王玄微手指不住的发抖,心道此人居然如此厉害,反手之间,便引导自己布置出了当日的局势!
如此说来,自己的下的每一步,都被对方预料到了!
“不可能!世上怎么有这么厉害的人!便是叔父和老师,也断然没有这般的智慧!”王玄微的颤抖,从手指,延申到膝盖,忍不住想要对面前的人顶礼膜拜!
他从出生以来,便被自己的叔父称为天纵之才。待入了龙槐书院,又成为了书院新一代的杠鼎人物。合院之中,甚至天下间,年轻一代中,论修为,论智慧,都是无人可敌!
可是,今日,就在这古旧的城墙脚下,他感受到了谦卑。
许珵把他这副模样瞧在眼中,心里乐的都不行了,心道:“小样,还敢出来得瑟,看西大爷不吓死你!”
他咳嗽一声,不急不慢的说道:“倘若是我,必然遣人入武昌,请王大巡抚趁势攻下九江!那么此时局势,敢问公子,又当如何呢?!”
一番话,听在王玄微耳中,有如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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