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笙摸了摸下巴。
“我有空找小辞玩吧,关心一下侄女的感情生活……啊不日常生活,展现一下舅舅的慈爱与温暖。”
“……”
“您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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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剑宗。
秦都玄已经是练气五层修为,一大早在少商峰上练剑。
正是朝阳初生的好时候,天地灵气涌动,生生不息。她一丝不苟地练着最基本的剑法。
突然,她眉一皱,朝着一旁的树丛淡淡一瞥,有些无奈。
“出来吧。”
白衣少年温柔一笑,拍了拍身上的树叶从树丛里走了出来。
他一身白衣如雪纤尘不染,腰间悬挂卷草青璧英,青翠欲滴。
“又被你发现了,阿玄。”
即使是在这样尴尬的情形,少年依旧风姿翩翩,一身白衣,温润如玉。
他的面容俊逸温柔,长发如墨,秀逸的眉如远山雾霭般深沉,唇色稍浅,天生带着笑意浅浅。让人惊讶的是他的眼睛裹着一条白绫,但这样不仅不显得丑陋,更让他身上多了几分柔和与神秘。
秦都玄看着少年的眼睛,明明隔着条白绫,她却感觉他在深邃又温柔地看着她。
她皱眉,颇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
“温衡光,你干嘛总是跟着我。”
少年含笑:“当初是你说要我跟着你的啊。”
“你……”秦都玄噎住,不知道为何当初那个怯懦的少年变成了现在这个厚颜的模样。
当时,她牵着他走完了问心梯,她顺利被蜀山剑宗收下,而他被测出来是木火双灵根的资质,这是天生的医修料子,当时杏林的太医令刚好在蜀山剑宗,看到他的灵根大喜,当下就要收他为徒。
没想到他竟然拒绝了。
他固执得很,说什么都要留在蜀山剑宗,直到后来知道杏林就在蜀山剑宗隔壁后才勉强答应了。
蜀山剑宗的剑修被公认为修仙界最拼命的修士,身上常年带伤,剑修人一根筋,耿直,还穷,基本不会好好养伤。
本人不在意,可是宗门高层在意啊。这有伤不治时间久了可是要闹出人命的。
所以对于杏林就在蜀山剑宗隔壁这件事,有不少人猜测怕是当初蜀山剑宗开山祖师跟杏林开山祖师订了什么秘密协定,两方相互往来,倒也是各自得利。
因为离得近,所以经常有杏林医修来蜀山剑宗扶贫。
在解决剑修各种作死弄的伤后,杏林谷蓦然发现他们的医术高明了好几个档次。
由此可以看出那群蛮牛似的剑修多能搞事情。
虽然来往密切,但像温衡光这样经常来“看朋友”的也不多。
剑修的直男属性没有让他们意识到什么,只觉得他们关系好,而已。
秦都玄练完剑就坐在石头上休息,没理他。温衡光拿出一个玉葫芦,步履缓慢地走到她面前。
他有眼疾,虽然修炼后有神识视物,但他并不习惯,走路也颇为艰难。
他温声说道:“这是我新炼制的生肌膏,专治外伤,我还没有找人用过,你能帮我试药吗?”
他语气温柔带着企盼,还带着一丝怕被拒绝的自卑。
秦都玄不知道为何,在这种目光下总是会轻易败下阵来。
她有些别扭的转过头,沉默地接过玉葫芦,轻声说:“谢谢。”
见她接受了,温衡光笑了,眼中带着一丝宠溺。
他看到秦都玄青紫斑斑的手臂,还有额头的被砸的红印子,心疼地叹气。
“阿玄,你不要太拼命,要注意保护好自己。我以后会来给你送药的,你用了我的药或许身上的伤会好些的。到时候你想练多久就练多久,我不会阻止你。”
秦都玄皱眉,她不想欠他人情,正想开口拒绝。
“你是不是嫌弃我的药做的不好?也是,我一个瞎子,做的药也应该是不好的……”
“……”
“我长这么大,只有你一个朋友,你是嫌弃我吗?”
“……”
秦都玄眼角抽了抽,感觉一阵头疼。
她干巴巴地解释,语气无奈:“没、没,我要就是。”
温衡光纯真地笑着,翘起的嘴角藏满了狐狸般的狡黠。
是夜。
温衡光独自一人坐在炼丹室里,丹炉里几个刚炼成的丹药躺着,浑身还冒着白雾。
在那圆滚滚的丹药上布满了神秘的脉纹,像树根一样,一脉脉,一枝枝,缠绕精致。这天然形成的美丽,有种奇异的蛊惑。
他看向窗外的天空。
今夜的浓云很厚,把月亮都给遮掩住了,可是有点点碎金般的星星在天边,微弱的光芒执着而又坚定,也不觉得暗淡。
他摸了摸遮眼的白绫,喃喃:
“不记得我了吗?”
“还是这样心软呢,对我。”
“我就喜欢你那冷冰冰的样子呢,你对别人笑了,我会很嫉妒的。”
“就对我笑好吗?”
安静的炼丹室,只有他低喃的声音在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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