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是我。”祁潋轻声回答。
燕巫心赶紧打开窗户,放他进来。
祁潋穿着夜行衣,跳了进来。他的面容淡定从容如往昔,并不像遭遇过创伤或遭受噩耗的打击。看来官府抓到的人并不是六师兄,否则大师兄不会如此常态。
“大师兄,我听说官府的人去搜查了。你和六师兄……”
祁潋拉着她坐到桌面,安抚的说,“别急,我就是怕你担心,做出傻事,特地来跟你说一声,我和老六都没事。”
“官差抓的是什么人?”
“你六师兄同你讲过夏卓害死了一个小姑娘,她的兄长要去寻仇。现在被抓进官衙的是她那兄长。”
燕巫心吃了一惊。“在那屋间抓的?”
祁潋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与六师兄是怎么逃脱的?有没有与官差打,受伤没有?”燕巫心去扯他的衣服。
祁潋笑着止住了她。他的小姑娘啊,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们都没事。这是我们商量好的。你的六师兄啊,是故意拿着那块发光的剑穗招摇过市的。”
人一旦怀着仇恨,就想要千方百计的把仇家解决了,以祭奠亡魂。生者可以死,含冤受屈的灵魂的冤屈却是一直存在活着的亲人心里。小姑娘死的凄惨。她的兄长心中憋着一口恶气,要替她报仇,寻个公道。
夏家人来闹事,想要借着赵皖和陈家人之手将凶手绳之于法。他们何尝不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替小姑娘,以及和小姑娘一样受到欺辱的人找回公道呢。夏卓确实死了,可他这样的人不能死的风光,恶人就该背负他的恶名。
他们不单单要夏卓死,他们还要让他身败名裂,将他的恶行诉诸于众。让他永世背负着人们的诅咒,死都不得安宁。
“你们有把握吗?那个姓陈的,他不是好人!他不是人!”燕巫心说的咬牙切齿。
祁潋没想到他的小师妹会这样评价一个人。“他对你做了什么?”
燕巫心听得祁潋这一问,顿时眼眶红了,眼泪啪嗒啪嗒,似天上之水,倾注而下。
上次见面时间太短,她只顾着听六师兄讲故事,如今大师兄问起,她满腹的委屈终于可以倾诉了。
“大师兄,陈邬杀过我,他差点把我杀死,我差一点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祁潋脸色一紧,表情变得严肃。他亲身参与谋划诛杀夏卓,本就是感动于那人为妹报仇的真挚,探究到底,他也有一个疼爱于心的小师妹,移情使然。在那时,小师妹下落不明。一想到小师妹过得不好,他这做师兄的就难受。
“他为何那样对你?”祁潋面上平静的问着,心里翻江倒海。
这个问题不只祁潋感兴趣,门外的两个听众也竖起了耳朵。
燕巫心开始倒豆子一般,把凤棉山庄的事吐出来,她一边说,一边将记忆倒回三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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