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如何?你是怎么被尧椹救得?”祁潋摸了摸她的头顶,触感柔软滑顺。
后来?她努力回想,两个名字跳出心头:鄂融,裴远。
裴远舍不得裴枫年纪轻轻的丧命,铁了心寻门路将他送走,留下裴家的血脉。她和双菱不算真正的土匪山贼,裴远也不打算让两个小姑娘血染山上。
裴远一番奔劳,果真邀得一位人物回山庄来,那人就是鄂融。鄂融的来历只有裴远知道,对庄里的人只说是一位远方来的朋友。
裴远瞒着所有人,与鄂融背后的人做了一个交易。至于交易涉及的事,恐怕只有交易双方才知道。
祁潋截住了话,“你方才说,裴远将你们三个送走了。为何围剿当夜,你还在山上?”
燕巫心狡黠一笑,“我与鄂融也做了一个交易。”
裴远自以为半夜是谈话的好时候,他与鄂融去了望天亭商量送走裴枫三人的日程,不曾想到那处地方早有了个睡不着的人占领。她听到了那两个人交易的一小部分。
凤棉山庄被官府盯上,又有藏宝图传闻,哪怕遣散庄里所有人自谋生路,逃脱机会也是渺茫。哪怕一时躲开了围剿,侥幸活下去,但被认为知道藏宝图下落,却也寸步难行,势必成为过街老鼠,被江湖人追猎。
裴远没有能力为他的幼弟安排未来出路,他只是打家劫舍的贼首,没有人脉通融去串改凤棉山庄走向灭亡的命途。他拿了自己所有去博得鄂融背后之人的眼缘,换取三人安稳的生活。
“我把听到的拿去套了裴远的话,知道鄂融背后那人有个癖好,钟情收集稀奇古怪,独一无二的东西。我拿了最珍贵的跟鄂融的主人交易,换了两个请求。”
祁潋沉闷着看她,这是他思考时候的常态,“你希望他做甚么?”
“第一,让他将裴枫和双菱送到苗疆,双菱身体有旧疾,我看了,觉得像中蛊,希望师傅能替她看看。”
祁潋颔首点头,他见过那两人。
“第二,我知道了个法子,能刺激我体内的路引,那蛊在我身体里很多年了,封住了很多记忆,我想做些什么,让它把我的记忆吐出来。这法子是否靠谱,我顾不上。我需要有个人替我完成后续的事。”
祁潋的脸色变得阴沉。“这两件事都不是小事,你拿了什么令得那人同意交易?”
燕巫心这时才知觉自己搬了块石头砸脚。她心虚地低着头,嗫嚅着挤出了那个名字,“生葫芦。”说完抬头瞥了他一眼。
祁潋的脸黑的能滴出墨汁,隐忍着不爆发,深深吸了口气,咬牙说,“要回来,必须拿回来!你与他无亲无故,两次将性命放到人家手里,活的不耐长了?”
“大师兄……”
“生葫芦没了,你根本活不过十八。没得商量。明日,我和老六会过来讨要。那人要是不肯归还,我们便抢。”
门外,鄂融眼角偷偷斜看他的主子,尧椹手中捏着个布袋把玩,嘴角噙着莫名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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