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巫心回忆着曾看过的药经上的记载,她记得这药烛尤其适合中毒过深,体虚气弱之人。
真有钱!有钱真好啊!
也不知赵皖大费周章,如此药烛吊命的人长得何等样貌呢?
她心上嘀咕着,把视线转回到前面的罗床上。
床上轻纱低垂,朦胧透进去,能看到女子脸上的轮廓,盖在薄被下的玲珑曲线。那女子呼吸很轻,她在帐外站了许久,里面的人呼吸节奏很稳。她是睡着还是醒着?
燕巫心想上前就近看看那女子,便转过去向赵皖示意。赵皖的视线本在床上,感受到燕巫心的目光,偏头看向她,点了点头。
燕巫心是女子,并不需要顾忌太多,直接掀起纱帐,站到床沿外。
她打量着床上的人。
原来赵皖的小情人的五官长得这般俊俏!
乌黑秀丽的青丝沿着枕边铺散开去,似絮似叶,一张鹅蛋脸上,两弯英气的眉,若是眼睛睁开来,必然朗朗生辉。可如今脸颊消瘦,本是白皙的肌肤中透露着死气一般的蜡黄。
燕巫心端详着小情人的脸色,心中大觉不妙。她回头望向赵皖,捕捉到他呆呆看着小情人,眼底充满温柔和担心,“世子,磷毒的余毒不是清除干净了么?”
赵皖抿着嘴,颔首算是回答。
磷毒确实排尽了,她理应醒过来的。不,她应该好起来的。今早,她曾清醒了片刻,吐出一口黑血,复又沉沉昏死。
按照尧椹的猜测,最后的余毒已经排除离体,今日便会醒过来,今后持续服用温补的汤药,好好养着一些时日便能痊愈。可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她变得更加虚弱了。
关键时刻,尧椹不知去向。赵皖怒火攻心,想着找到尧椹要个说法。当然,那是在尧椹来给她看过病之后。尧椹要是治不好她,他就废了他!
燕巫心可不知这位世子爷的脑子里杀念正浓。她拉过凳子坐到床边,拿起小情人的手翻来覆去的看,又掀开被子,小心摸索着,终于在赵皖发怒前有了初步的诊断。
中蛊!
可真奇怪了,这半年多来老让她遇到蛊毒之事,先是双菱,接着是穆閻,如今又来一个小情人。这是不应该的,中原与苗疆相距遥远,苗疆素来自成一界,鲜少有她六师兄白无醉那样的奇葩。苗疆人可不讲究什么游历天下。苗疆群山够多了。
赵皖看到燕巫心傻愣愣的站着,不知是神游,还是思考,高声震醒她,“你发现了甚么不对劲?”
燕巫心默默地替小情人掖好被子,拉下纱帐走到赵皖跟前,犹犹豫豫的说出了自己的诊断。
“你是说,她被下蛊了?”赵皖一脸吃惊,不一会,怒气显现到脸上,咬牙恨齿的说,“那些腌臜,不仅刀上猝毒,还给她下了蛊。本世子一定将他们找出来,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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