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如何,看出来了么?”燕巫心伸长着脖子,视线紧紧落在祁潋手上,目不转睛。
祁潋严肃着脸,不搭理她的疑问,两手稳稳的停留在小情人的四瓣花点间,那处开了个小小的血缝,血液凝成块状,能够见肉,口子开的恰好。一些稀碎的粉末沿着一圈,粉末不知制作成分如何,散发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他手上捏着一根发丝大小的草芯,顶端拘着一团黏糊的泥胶状物,手势灵活的引着。
随着时间流逝,祁潋的额头上泌出蒙蒙的细汗,积聚在眼眶周围,他的眼珠子猛的眨巴几下,欲祛除涩意。燕巫心忙扯起一旁的纱帐替他拭去,尽量轻盈,不至于扰乱他的注意力。
小情人体内的那小东西狡猾的很,许多次看到血洞周边的肌肤蠕动,就是看不到切实的露出一点颜色。
燕巫心看的紧张极了。没想到大师兄出手都不能引得它出来。那只小虫子成气候不成?
一滴汗珠吧嗒掉在了床上的人秀气的脖子上,正好晕开那圈粉末。祁潋叹了口气,收起了草芯。
寻常的引蛊法子不奏效。还需再试别的。
祁潋退出到床外几步远,来回踱步,思索着新的方法。他后背的青衣已然透出汗来,白皙的脖子上的汗珠自头发根深处直直的淌下,滚进衣领深处。
燕巫心替小情人掖好锦被,蹲在床边,默默地看着他的烦恼汹涌。有种人自小承担了很多责任,以至于不开心的时候皆不会表现于面上。他们只会沉默的去想方设法解救眼眉之急。
她又想到,两位师兄与这件事本来无任何干系,一切因她的好心,便得身边的人尽心尽力。若不是自己能力太弱,何至于让师兄如此为难。再往细处想想,她又隐隐觉得如同尝试了世上最甜的蜂蜜。她的师兄这样竭尽所能的为小情人施救,为的是她这个小师妹,大师兄无论何时都不曾让她难过。
一刻钟后,祁潋猛然拍了一击脑门,面上丧气散开。他回到床边,又细细看了看那引蛊的侧颈,转而视线沿着细长的颈项抬到脸上。他偏了偏脸,让小师妹上前扶起小情人,摊开的掌心上窝了一粒指甲大小的红褐色丸子。祁潋将丸子递给燕巫心,“接着,把它揉碎,喂她吃下去。”
“通心豆?”燕巫心伸手捏住,在两指间滚了滚,认出祁潋拿出来的是一种饲蛊的寻常小玩意。
祁潋点了点头,看着燕巫心慢慢的喂下那粒丸子。
“大师兄,我不太明白。”通心豆喂养的蛊虫向来是幼虫,一粒这样的丸子,挖通到心,将蛊苗投入,捏圆封住,蛊苗能顺利汲取养分。成熟的蛊很少投喂这种,小小一颗通心丸不足以满足蛊虫的胃口。大师兄用饲养幼蛊的通心丸,来引诱小情人体内的蛊,似乎不太合理。世上害人的蛊,几乎不例外是成熟的蛊虫,这样的蛊驯化过方好受人操控。
祁潋见她手上空了,又递了一粒过去,“给她喂下去。等会就能见分晓了。”
如此又喂了三次,祁潋停住了。燕巫心开始担心小情人了。通心豆是给蛊虫准备的,活人一般不吃。祁潋师兄如此冒险,葫芦里闷的什么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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