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与大师兄都看到了。雪白通透的蛊身,漂亮至极。小东西狡猾得很,眨眨眼就看不见了。唉,可惜未能看到全貌,”燕巫心撩了几根调皮的发丝压到耳根后,面上露出遗憾。
断了头尾的绿蛊就是绿葩,当时眼拙没认出,《蛊惑人心》一书是有收录的,合计还是苗疆出产的蛊虫,抽丝剥茧,盘查出自哪片地域费不了多大功夫。
白蛊则不然。苗疆教派崇拜白色,纯粹无杂质的白,这是圣洁的,供奉图腾神明的色泽。成熟的蛊虫色泽万千,越是纯粹越是高贵,斑驳杂乱的只有一些散人饲养。要论白色的蛊,幼蛊个别偏于杂质的白,蛊卵在孕育期间倒是白的剔透。
养蛊讲究养的长久,无上大教中的传教蛊王,存在岁月比教主久远。这些蛊王培养无数岁月,就是为了剔除杂质,变成晶石般色泽。
传言中蛊受上天庇佑,初始有神光守护。白色的蛊能通神。
如今一条活生生的白蛊在眼前。
白无醉听得一惊一乍,大呼可惜没能亲眼目睹,唠唠叨叨吐槽祁潋技术不到家。“伴生蛊入体时间早,与寄主关系奇妙。但你们说它是幼蛊。幼蛊平日里候蛰伏汲取养分,把寄主当做饲养工具,引蛊方法适当,引出不难。大师兄拿出师门秘术,引它不出实属不该,可是有重大遗漏?”他满眼揶揄的投向祁潋。
燕巫心哈哈大笑,她的六师兄啊,胆子越来越大了,老拿大师兄做乐子。祁潋懒得理会这个找茬的。
引蛊的事看着就要揭过了。燕巫心还有许多疑惑闷在心上。她决定抓着时机,“我有些问题没想明白。想请两位师兄指点迷津。”她看向祁潋,“大师兄用血做引子给白蛊投食,林芫只是普通人,理应承受不住,可她不但没死,还醒了。师兄如何断定不会伤到她的?”许久以前,穆閻发狂之下咬了她,仅仅吞了一口血,到如今濒临生死之际。天下的人都说,他们这些出自苗疆的人身带剧毒,近不得身,不能与之相交。
白无醉忍不住反问她,“你与大师兄都在场,既然有疑惑,当时怎么不问?”
燕巫心翻了个白眼,她信任大师兄啊!再则,当时情急,只觉得一片空白,事后想想,祁潋引蛊的法子极其冒险。“我没想起来!大师兄,你给我说说吧?我好奇。”
祁潋不想再参与林芫的事儿了,眼下还有正事,他长话短说,打算揭过去。“直觉,一个养蛊人的直觉。”
这个答案太敷衍了。燕巫心瞪着他,不满意。“你觉得那条白蛊打哪来的?会不会来自苗疆?”自打林芫睁眼,他就不对劲,问他又不肯讲。大师兄出了一趟苗疆,变得越发蛮横不讲理了。
祁潋讨饶,“我的好师妹,那条寄生蛊是否出自苗疆,说不好,待我们回去,我再回禀师傅,请他老人家相助引蛊。你先收拾行囊,我准备马车来接你。”
还不知情的白无醉冷抽了气,控诉,“我怎么不知道回苗疆的事儿?”
祁潋这决定果然是莫名其妙的,他的两个师弟师妹其实不那么乐意回去。尤其白无醉,好不容易找回小师妹,看她周身上下无损,他之前的过失就小了,小师妹又原谅了他,那就完全小事化无。如今好好的,赶着回山过那素斋的日子作甚,该玩的玩,该吃的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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