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之物为何物,两人都心中有数。
燕巫心的脸色一片煞白。别看她自小生活在苗疆这样蛇虫鼠疫密布的地方,看到软棉无骨的长虫还是会害怕。每次有蛇啊,蜈蚣等五毒类造访住所,必定惊吓一番,请师长们来替她清理。
因为体内路引蛊的缘故,燕巫心打小不记事,为此不少被孝生师姐嘲笑,被六师兄白无醉作弄。她自己明白有些事已然如此,慢慢就看淡了。难过受伤也好,开心难舍也好,挽留不得便一切看前。记忆似流水,大多漏掉了。她不为水的流逝而悲伤。
但奇怪的是,与蛇虫等五毒之物有关的记忆,燕巫心从不会忘记。不知五毒怎么的,格外受路引蛊关心,每次见到,燕巫心当场触目惊心外,过后的余暇时光里,总不受控制回想起一次次不愉快的与蛇虫的“邂逅”。
最为深刻的一次,一天清晨洗漱完毕,正要到食堂用饭,迈出房门时,一条两指粗的金环蛇朝着她的方向游移而来,灰白的腹部略略鼓胀。燕巫心当场被这条庞然之物吓到,尖锐的声音穿透清晨的云霞。
燕巫心右边的邻屋住的正是讨人厌的孝生师姐。彼时覃孝生正在梳洗,听闻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顾不得裹上外衫就掀门而出。当她出来一眼看到吓傻了的燕巫心,随手拾起门边玩耍的木棍,利索的冲着金环蛇的七寸击打下去。覃孝生的身手很是不错,手起棍落一顿敲打,金环蛇蜷缩起身子来。
覃孝生这番解围,燕巫心是十分感激的。偏偏覃孝生的老毛病改不了,用棍挑起晕死的金环蛇,直直的撂到燕巫心脚下。那金环大约受了外力,竟然自腹中吐了一物出来。燕巫心险些吓死了。那吐出来的亦是一条蛇,一指粗,黑白相间。
这一大一小的两条毒蛇,可把燕巫心的魂快吓没了。从此燕巫心闻蛇变色。
倒是覃孝生,饶有兴趣的看着地上的白节蛇,啧啧称奇。随后而来的大师兄把蛇弄走了。后来某日,燕巫心从白无醉口中得知,白节蛇在金环的腹中时已经死去。而那金环不过被孝生师姐敲了个半死,云影捡了其回去泡酒。白无醉还曾偷喝过,赞不绝口。
林芜自然不知燕巫心伤心的往事,看到燕巫心惨白的面容,心上也急了起来,忙忙问道,“它咬你了?”
燕巫心身体僵硬,舌头打结,带着哭腔的回道,“没,它缠我的脚越发紧了。林姐姐,你说它咬人会不会死人啊?我好怕!”
林芜虽急,听到燕巫心说那东西只是缠住脚裸,便忍着担心,慢慢抽出剑,动作极其轻盈又缓慢的挑起燕巫心的布裙。
裙摆挑高,粉色的绣鞋渐渐露了出来,然后是光洁的脚面,再到环住燕巫心的那一圈白色。大约尾指大小,圆润雪白的小蛇映入了林芜眼中。突然出现的火光,引得小白蛇的蛇头朝了林芜方向。
林芜发现,小白蛇的眼睛微眯,时不时摇晃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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