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巫心眼睁睁看着一件又一件颇为心动的物品卖了出去。等到拍卖台上端出一只小鼎,燕巫心的眼睛都直了。所有拍卖品中,她最喜欢这一个,对她而言也最是实用。
大概看她目光专注,林芫的眼睛动了动,跟着下方报了价格。略带冰冷的女声蓦然响起,引的下方的人往这边看了看。底下当然看不到包厢里的人。很快有人喊了更高的报价。
燕巫心看着那只外表朴拙的小鼎的价格以微小的差距往上涨。林芫叫了几次,下方都有人跟着她杠。到此时哪里还看不出来,下方跟价的人显然和林芫有恩怨,非要膈应她。
“你不用和他喊了,那方小鼎不值得这个价钱。”燕巫心劝说林芫。岂知她的话刚落,尧椹懒懒散散的报了一个高了一大截的价钱,硬生生的吓了燕巫心一跳。
没人再喊出更高的价格,那方鼎自然落到了尧椹手里。
燕巫心扯了扯嘴角。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有钱,眼看都是败家子啊。
拍卖场的人送了小鼎上来,尧椹拿起看了看,似乎没看出什么玄机,无聊的搁在了桌子上。一旁的姚虞忽然开口向尧椹讨要那方鼎。
燕巫心眉心跳了跳,眼睛看着卖场,耳朵里满是娇滴滴的声音。姚家二女都属于娇媚类型的女子,与姚漪的稳重相比,姚虞眼角处带了一丝丝撩人的妩媚,同她黑色的纱裙形成了剧烈反差。
尧椹眼睛一挑,问道,“你要来干什么?”
姚虞愣怔了一下,没想到一向大方的尧椹问她要缘由,想了想才说,“我看它很精致小巧,调制药烛或许用得上。”
燕巫心的心中暗嘲。这方鼎用来制作蜡烛大材小用了。百年老木制成的小鼎最适合养蛊。
也罢,反正不是她买得起的,跟她没有半点干系。燕巫心暗暗吐了口气,继续看着楼下将近尾声的拍卖活动。
尧椹慵懒的声音突然变得干脆利落,他拒绝了姚虞的请求。“这鼎,我还有用途,不能给你。”
燕巫心惊讶的回头看了一眼,突然的拒绝使得姚虞的眼睛红了起来,看着很难过一样。
等到下面完全散场了,朱管事又来了厢房。只见他手上捧了一个木盒,走到尧椹面前时将其打开。里边赫然平整的放了一件崭新的衣裙,裙上缀着丝带,裙身色泽多样但并不过分的艳俗缭眼。
朱管事说,“这条七彩琉璃裙乃出自苏杭天衣阁的老阁主之手,而她不久前去世了。这条裙子因此便十分的珍贵,多少人等着买。我们老板娘费了一番功夫才买了回来。但说实在的,这裙子适合年轻的姑娘。老板娘听说神医想要,特此让我将它奉来给神医。”
尧椹噙了笑,接了过来合上。“尧某收下了,请代为多谢你家主人。”
待到朱管事退了出去,尧椹玩味的拍了拍盒子。赵皖走了上来,问,“你原先不是打算抓了他回去审问地宫的事么?”
尧椹幽幽的说,“是啊,但眼下放长线钓大鱼未尝不是好的计谋。”
赵皖脸色严肃了少许。来自冰棺的锦盒中的东西都看过了,看完后直让人不安。本朝开国以来,明面看着风平浪静,实着许多前朝以来沉酵的腌臜一直都在动手脚。
皇都高墙里的那个女人只知道享乐,根本不理会内部的暗潮。暮陈大业,迟早陷入困局。赵皖绝对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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