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巫心渐渐回过味来。魏舒宸突然找她来说事,不应该简单说个故事,他的意图怕也是地宫。
很快她的猜想得到了验证。魏舒宸表明了自己的请求。
“穆家明白地宫的凶险却还是一意孤行,魏家守护责任在,不能眼看着穆家放出祸端。我同尧椹商议过,我们要制止穆家。魏家今夜也会进地宫。小燕姑娘身怀技能,在下特来诚心邀请小燕姑娘一起前往。”
魏舒宸说的十分诚恳,平时看着还算温和的脸,此刻一丝笑意都不显露。
桌上炉子上的铜壶水烧开了,热气渐渐弥漫起来。
燕巫心的视线移到水壶上,看着魏舒宸提起壶柄倒进茶壶中,一股浓郁的清香倏然而起。
那点蒸腾的白气徐徐消散在朗日东升的天空中。燕巫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指尖冻得有些红。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你们拦截不让他们进地宫不是更好?为何放任他们进了再去阻止?”
如果一开始就拦住穆家,承担的风险要小得多吧。既然要埋藏住秘密,两方都跑了进去,对地宫的破坏不会更大么?
魏舒宸洗茶的手止住,诧异的看着燕巫心,“尧椹没有同你讲过地宫的事?”
燕巫心听他的这个问题觉得奇怪。尧椹从来没有同她说什么,甚至地宫回来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看到燕巫心摇头,魏舒宸苦笑,眼神变得复杂。心想,尧椹拖了人家小姑娘跑了一趟地宫,险些让人出了事,竟然不给人家解释一下。亏他昨日还让自己来说服小姑娘进地宫,感情尧椹这人也会心虚啊。
魏舒宸万万没料到尧椹下了个套给他。感觉自己有些苦命。
魏舒宸连连叹气,“我以为……算我多想了。那我简单解释一些事吧。
当初盟约的几家都有一份地宫的地图,各自府邸下建有进入地宫的通道。林家老宅那是原本就有的。而他们这些却是后来修出来的。你到过地宫,想来知道地宫规模很大。
当初我们四家便以逍遥坊的四个方位打造封锁,以防止别的居心叵测的人钻了空子。唉,原本这是固若金汤的防守,如何料到如今竟给自己人行了方便。”
接过魏舒宸泡的茶,低头浅浅饮了一点。魏舒宸泡茶的手艺居然不赖。
魏舒宸的话,她听出道理来了。
照这样来说,穆閻要监守自盗,想要阻止他确实有难度。总不可能直接带人到他府上打一架,或是把他们全杀了吧。
且不说魏家的实力是否与穆家匹敌,单单这架势必然引得旁的势力关注,这样一来地宫的存在更是容易使得世人皆知。
一片竹叶轻轻飘下,燕巫心眼疾手快抓住它,没得让其掉了掉进杯中。发黄的叶片有些硬,上面的纹路已经浅淡了。
燕巫心用手指卷着竹叶把玩,一边向魏舒宸发问。“你可知穆閻最近从别的地方请了高人回来?”
穆閻将她师门的人卷了进来,燕巫心的心中有些急躁,但她不能显露出来。
两年前她被穆閻带回府上,他们问及她的身世时,她只说了是苗疆的一个孤女,唯有一个义父。她对穆閻说,义父是苗疆的草药商,这些年辗转中原求生计。她原本跟着义父一起出来的,岂料遭人贩子的毒手。
燕巫心一直小心的不对外人吐露师门的事情。白无醉常常逗着她玩。他说,中原人总是对他们这些玩蛊的人带有一些偏见。小师妹,你可千万不能泄露师门的身份,不然他们可要擒了你去浸猪笼,还可能将你绑在木架活活烧死。
她那时候瞒着穆閻不说身世,并非恩将仇报。试问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哪一个不怕喜欢的人心生讨厌?木关山在苗疆的地位超然,她怎么敢自报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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