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中谷醒觉,右手一震,任由短刀在空中甩了个弧度,之后回到罗刹手里,罗刹蓦地出现在他眼前,双刀有序地砍其要害部位。施中谷虽大腹便便,但出招却奇快,双方都攻守兼备,势均力敌。
罗刹跃至了后方石墩旁,左刀倒转贴于胸前,看着盛气凌人的施中谷,有了新的计谋,道:“施楼主,我二人本是来取唐乾的性命。若他死了,你便少了一位与你争抢盟主之位的人,也免了那等奉承的违心之言,你何必出手与我们为难?”
被说中心思的施中谷有些慌乱,暗道:“若唐乾没了,的确少了一位与我争抢之人,可若我现下不出手,旁人只道我落井下石见死不救,盟主选拔之日迫在眉睫,我岂能传出这般不好的名声,若我出手相助,他必定感恩于我,助我登位。”做此想法的施中谷一声冷笑,蔑视着眼前人,道:“你不必挑拨离间坏我兄弟二人的情谊,老夫岂是那等见利忘义之人。”
言语对峙中的二人忽然听见一旁“啊”的惨叫,应声望去,只见唐乾的刀已掉落在地,右手包裹着鲜血淋漓的左手,却见一根手指在地上的血泊中躺着。
“唐老弟!”施中谷大喊,怒火中烧,发了足劲向罗刹奔去,此时灵烟也参战,以二对一与其决斗着。
以一敌二的施中谷丝毫不落下风,一招一式还伴着几分狠毒,三人对了将近百招,而罗刹与灵烟奇快的身法不见减缓,终于罗刹的右刀划过了他的下颚,拉破了一道血口,灵烟的天蚕丝则缠住了他的右臂。
施中谷气急,登时汇力,手臂一抻,将天蚕丝弹开,而后双手圈转,运出一道无形之力,向二人打来。二人见状蓦地飞空,同时落于瓦檐上,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进来,为首的是一名年约二十,相貌堂堂的公子,只见他疾步朝唐乾奔去并喊着:“父亲!”
他随后瞧见罗刹与灵烟的身影,抬首看去,愤然道:“你们是何人?!”
罗刹与灵烟二人用余光相互对视一眼,罗刹小声道:“如今的形势,恐怕我们暂时取不了他的命,不如先行撤退,再商榷计策。”
若施中谷没有出现在此处,他二人取唐乾性命犹如探囊取物,可现下施中谷出招已消耗他二人的些许功力,现下又出现了唐乾的儿子及其家丁们,若强行出击,只怕适得其反。也作此想法的灵烟对唐乾俯视而道:“今日便让你得以苟活,来日再取你性命。”说罢便率先翻出了墙外,罗刹见状也尾随而去。
灵烟漠然行走在路上,罗刹见她从唐府出来便一言不发,便撞了她的肘,询问道:“你怎得闷不做声,不会受伤了吧?”
灵烟掸开他的手肘,似乎怒气未消的模样,道:“别碰我。”
罗刹却会错了意,道:“行动失败便失败了,咱们再从长计议。”
灵烟蓦地止步,侧头怒目而视,狠狠道:“若非你打草惊蛇,我们怎会授人以柄,你行动失败习以为常,而我是头一遭。”说完又疾步向前,将他甩在身后。
罗刹追上前,却不以为然道:“打草惊蛇又怎样,伺机而动又如何,谁能料到堂中有旁人,况且咱们已箭在弦上了。”
灵烟又止步,甚是怨恨又无奈地看着他,道:“我们要杀的是唐乾,无论堂中的旁人是谁,我们都不可操之过急,若那人武功修为不够我们能杀便罢,若是施中谷这类或武功更甚者,我们或许不仅折戟,恐怕命都折于此。”
罗刹被数落的无地自容,并未还口,只听灵烟继续说道,且语气不容反驳:“今日之后唐乾定会加紧防范,此番行动就此作罢。”
罗刹吃惊,大步跨至她面前阻挡其去路,道:“不行,开弓没有回头箭,必须了结他。”
灵烟极其严肃,头做了个示意,道:“那你此刻就去了结他。”
罗刹有些心虚,适才的缠斗让他消耗不少体力,且唐乾已经有了警惕,施中谷也尚在府中,再次出手也只会徒劳无功,于是道:“那就暂且偃旗息鼓,再做打算。”
灵烟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言语,二人就这样对峙,罗刹被盯地发怵,瞬间束手无策,低声下气道:“好了,今日之事我难辞其咎,你说作罢便作罢。”
灵烟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说道:“我饿了。”
罗刹闻言便死皮赖脸凑上前,堆上一副坏笑,道:“这顿我请。”
灵烟行步如风,声音甩在身后:“我要吃烧鸭。”
“好好好,烧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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