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祝繁因为激动微张了嘴,完全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周老太这会儿倒是显得从容自若了,她起身,垂眸看着祝繁,说:“认我这个祖母就听我的,不认,就当我没养过你。”
说完,也不给祝繁说话的机会,转身便从屋子里出去了。
“祖母!”祝繁起来追到门口,然而老太太却已经进了隔壁屋子,她还听到了门栓落下的声音。
祝繁跑过去敲了两下门,老太太没反应,不远处刚进了这边圆门的祝芙倒是看过来了。
不想让祝芙插手这件事,祝繁便收了手回到刚才那间屋子里去坐着,刚回来好好的心情就这么没了。
她对自己有些恼火,起来走了两步想去找那人吧,但又怕老太太晓得了气得更厉害,无奈之下只得先静下心来想想对策。
荷香方才去厨房交代了一趟,这会儿刚回来,进屋就见祝繁一个人坐那儿愁着一张脸,便问道:“怎么了这是?不是跟老太太说话么?”
祝繁有气无力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垮着肩膀躺在软榻上把刚跟老太太谈话的事儿大致给荷香说了一通,完了道:“我知道她老人家是为了我好,但这样……多不好啊。”
荷香看她一脸丧气样儿忍不住笑,但想了想后却还是对祝繁说:“这件事老太太说得没错,繁繁,你是大姑娘了,有些事必须得懂,就算他再怎么疼你,只要还没成亲,那就没成定局,吃亏的总归是你。”
祝繁抿紧了唇不说话,喉咙里那口气还是不上不下的。
荷香就又说:“这事儿你自己得认真想想,如果他真像你说得那么好,也就不会先跟你同房坏了你的清誉,嘿……”
说着说着,她倒是把自己给说透了,“说得对诶,那三少不是洁身自好,当初当着先生的面都说得好好的么?怎么回头就给变卦了?繁繁,这可不行啊,这种男人要不得的。”
祝繁:“……”
她现在是真的后悔自己没有把这事儿给端稳了,毕竟他们都不知道她跟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在一起的,对她来说,成亲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不行,”荷香下了决心,“我得替老太太看着你,省得你一个不注意就去找人了。”
祝繁哭笑不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有搭腔。
说什么?她能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临近吃晚饭时狐之亦跟祝老爷子和祝谏及祝佑从外面回来,祝繁自然得跟着老太太出来一同吃饭。
老人家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但只要祝繁的视线往某人身上那么一瞥,胳膊立马就会被揪,且手劲儿还不小呢。
但再往边上老太太脸上一瞧,人正笑呵呵地跟秦氏和老爷子说话呢,期间夸那祝三少的话可是一句也没少。
这还是祝繁头一次瞧着老太太这么一面,胳膊痛,但憋笑又憋得难受,一顿饭下来根本就没吃什么,更没敢跟某人对视。
晚饭一结束,老太太更是没留祝繁单独在老爷子他们院子。
秦氏就是再想留下未来儿媳陪自己多说几句话,也碍于老太太的年纪比她大又想要孙女作陪而不好开这个口。
所以晚饭结束后半个时辰祝繁就被老太太给拉回他们那边院子了。
于是,整个下午加晚上,祝繁更是没跟她家三叔说上半句话,这就直接导致了临近睡觉时狐王大人再次翻了窗。
小丫头一瞧着自己嘴巴就撅得能挂油壶了,“三叔……”
自那件事一结束,两人除了在狐宫那别扭那两天外还就没这么憋屈过,狐之亦从碧落那得知了老太太的态度,这会儿一瞧着她这样,难免心疼了些。
“委屈我家繁儿了。”
伸手,将垮着肩走过来的小丫头给抱进怀里,逮着那水润的唇儿便好生亲了一口。
祝繁在他怀里哼哼,分开后一脸幽怨地看着他,说:“你都知道了对不?”
碧落假扮的芳儿现在在他们院子伺候着,加上黑媚也在暗处守着,她就是做个什么他都能晓得。
狐之亦抱着人到暖烘烘的软榻前坐着,将人放到自己腿上,安抚道:“放心,成亲的事儿三叔早想好了,本就打算娶你过门的,只是眼下马上就快过年了,时间紧张,年后二月,你看如何?”
“二月?”祝繁伸出两根手指头,苦了一张脸,“你忍心一个多月都不跟我见面么?”
狐之亦失笑,挑眉说:“老太太说了今晚不准你我见面,你我就不见了?”
祝繁微微眯眼,顿时反应过来,忍不住掩嘴笑,“同一个屋檐下还得这么见面,跟偷什么似的……”
狐之亦眸色一沉,凑上前咬她的耳朵,“偷什么?”
气息一扑到耳廓上祝繁便受不了地抖了抖身子,缩着脖子躲他,小声说:“可别,祖母为了防我,今儿个可就在隔壁睡着呢。”
这是为她留的一个小院子,三间房,一个小仓库,一间客屋一间便是她这会儿在的屋子,但老太太为了防止她半夜偷溜,不仅将那门窗从外头上了锁,自个儿还睡到了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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