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睁开眼睛的武安脑袋发晕,看什么都是模糊,耳朵里也嗡嗡作响,拼命摇头,企图摆脱这种状态。
过了有十来秒,情况才渐渐有所好转。
刚清醒,武安就发现了一双充满复杂情绪的眼睛注视着自己,
愤怒,无奈,悲伤,委屈……
“坑货。”武安开口骂了一句。
禹会看着武安清醒,第一句就是骂他,头一瞥,不再看武安。
武安也没空管他,第一时间查看自己身体要紧。
一番观察感觉,武安暗嘘一口气。
“还好,与被余庆打昏前一样,除了胸骨有些塌陷,其他部位都是皮外伤。”
再握了握拳头,有些发麻提不起力来。
武安心里有了大概,便想要观察周围环境,可余光瞥到禹会,武安倒吸一口凉气。
“这都被折磨成啥样了,惨不忍怒啊。”
感叹一句,武安转移目光打量周围环境,一看还真就如同余庆之前所说,似乎要把他们当什么祭品之类的。
此时他身处一个高台之上。纯木搭建,高台很大,中间建了一个供桌,自己就在供桌上绑着。
不止自己和禹会,还有禹会的那几个附庸奴隶也被扔在供桌之上,可他们都死了,还有其他人,不认识,也是死的。
供桌除了自己和禹会就没有活着的人。
高台之下,满是人影,都是邪神教的信徒。
远处一处院落内,武安居高临下看到了余庆。
余庆脸色苍白枯槁,盘膝而坐。
武安身子扭动想偷偷挣脱绳索,可浑身的绳索似乎被余庆神力加持,根本挣脱不了。
武安的挣扎,余庆或许有所感应,只见他突然睁眼起身,随即从院落当中走出。
余庆刚走出,只见本来嘈杂的信徒,整整齐齐的闭嘴禁言。眼神极度狂热的看向余庆。
余庆没理他们,走到高台下,纵身一跃便站了上来,看了看武安开口道:“不用挣扎,落入我手,也是你的造化,命数到了,你该死了。”
武安看了一眼余庆没开口。
“祭天”。余庆说完也没有再理武安,对着信众大喊道。
话音刚落,几名信徒迅速爬上高台走到武安禹会身边,捏住嘴巴,往两人嘴里塞了什么,而后拿出匕首,直接划破武安四肢动脉,鲜血霎那喷涌而出。
武安挣扎,可绳索越挣扎越紧,武安有些绝望,看向禹会。
禹会也被划了几下,但几乎没有鲜血流出,脑袋低垂,毫无动静。
余庆面目表情看信徒做完喊道:“焚香。”
刚爬上高台的信徒再次行动,扒开桌台之上那几名附庸尸体,露出一方木牌。
木牌隐约有字,武安看不清楚,视线有些被尸体遮挡。
几名信徒拿出粗大香枝递给余庆,同时高台之下众信徒纷纷跪地。
余庆双手叩香,香火凭空燃起,大步而动,香火生生用蛮力插在木牌前的木头里。
上完香,余庆手一招,便从身上飞出一个锦符,驱动神力抬手便在锦符上画,嘴里一同大喝。
“维神教三年,孟春癸巳,神教咸集众生,草神余庆敢昭告於日月星辰风伯雨师皓皓天道之前曰:
呜呼!惟天惠民,奉天僻壤,天有显道,愿诏阴阳不测之神明,已示无私之满腔。
吾宏施法力,大发吉祥,有求必应,无灵不张,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六畜兴旺。
凡属有情之物,普使终成眷属,所有神教之人,概令咸臻寿疆。
天道苍苍,高明悠长,得溢人间,百世长安,千世太平,万世长存。
谨择今日,瞻天仰圣,伏望上天遣神,授正神之业位,塑仙府之威仪,免人间之劫数。
余庆越说声音越大,最后宛若对天嘶吼。
话音刚落,上天像真的听见余庆祷告一般,天气陡变,方圆百里,一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余庆面容狂喜,哈哈大笑,地下信众更是磕头不停。
而武安这会失血过多,面色枯白,意识有些模糊,对这变化,毫无所知。
心神深处,武安像是掉入了一个无底黑洞一般,一直下坠,一直下坠。
“太弱,还是太弱。”
实力低微,死于敌手,很正常,武安没有愤怒,但有些恐惧,有些不舍,不舍从小教导自己的爷爷,不舍沉默寡言的父亲,不舍慈爱的母亲。
太多不舍,无法言语,遗憾,遗憾自己生命的最后,没有他们陪伴。
最后的最后武安在想。
“死了之后呢?变成鬼吗?鬼自己见过。
然后走过阴曹地府,喝一碗孟婆汤,了却今生,入轮回吗?”
“也可以不死!”
冥冥之中武安听到有人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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