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可之间而已,若是能赢,自然万事皆休,一路高歌猛进,只不过是从凝气境打上了炼魂境,最终的道路同样也是如此,千年之前的那位战皇大人,便已经给我指明了路。
若是败了,死中求活,不破不立,未尝不能从中走出一条新的,前人不曾走过,最起码是未曾走完的路。”
“啧!”
老者轻轻摇头,竖了个大拇指:
“老朽当年不如你。不然也不会卡在这里,不上不下。”
魏长锋严肃神色渐渐收起,玩笑道:
“说不定师伯你现在拿起那把剪阳直接把自己脑袋砍下来,临死之际,倒是可以一窥陆地神仙眼中的世界。”
“滚蛋,小兔崽子。”
老者笑骂了一句,心中微微感慨。
其实魏长锋说的倒也不错,他这一辈子,上面有一位师傅压着,如同巍峨大山负重前行,作为那位老人家座下首徒,他想要证明自己,但是用力过猛,始终过门不入。
再后来,师尊离世,他肩负宗门使命,虽然并非宗主,但却是这一代的剪阳负剑人,几千年的传承基业在其手上,更是如履薄冰。
心中的那一口担子一直压在身上,连气都不喘上来,怎么还有可能放开自身,迈入那最后境界。
老人心中清楚,如果真放开一切不管不顾,他有三成把握迈入神武境!
三成,这个把握已经不低了。
可是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剪阳下一代的抉择还未浮出水面,宗门之内还没有能再度扛鼎之人出现。他哪里能死?哪里敢死?
一旦有了这种念头,心剑不利,怎么还要求手中剑锋?
最终,老人只是拍了拍魏长锋的肩头,意义不言而喻。
魏长锋没在吭声,千年门派的传承,的确沉重的让人喘不上气来,但是他魏长锋到底是魏长锋。
目光转移,场上的交手出现了极为诡异的一幕。
一道青衫身影快速的在场上上蹿下跳,而那一道紫色雷芒在郭戚手中上下挥舞,方圆数十丈内真气汹涌扩散,几乎形成了一个旁人根本无法进入的绝对领域空间之中。
这链qiang的挥动之法,硬要说的话,和暗器也算是沾边,只不过这位摇光使手中这般,狂暴霸道至极,方圆数十丈内的所有花草植木也就罢了,就连一些山石都惨遭毒手,成了一片片的碎块。
可是,一个只是运转轻功,一个却是挥动手中这延伸开来数十丈的链qiang,消耗方面,貌似不用多说。
偏偏这郭戚似乎还与陈剎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玩上了瘾,明明察觉到真气流动比例的不相称,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一下一下的挥动。
旁人不知道,陈剎哪里不知道这家伙的真正想法。
作为场中之人,对于这将qiang法,鞭法,以及暗器之法糅合在一起的特殊武学,陈剎有着最直观的的感受,对方如此行径,是在做一个局。
如同之前与那位凤仙子一般,是在编制一个大网。
只不过相比起那天罗剑网,这位摘星门的摇光使显然更加让人察觉不出来。
看似粗豪狂猛的攻击方式之下,其实埋藏着无数的暗中杀机。
每一次链qiang在甩动之后,在那一道轨迹之上,都会留下独属于对方那刚猛的真气引子,而那把看似长的操控起来有些费力的链qiang,灵活性在第一次接触的时候,陈剎就已经有所感应,一旦自己在迈入那留下的真气引子所编制的大网之中,那链qiang绝对瞬间就会盘踞在一起。
如同是收网的蜘蛛,开始露出真正的螯牙。
按理说,这种暗地里的布局自然是以隐蔽为主,那陈剎是如何发现的?
很简单,自己身下的影子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注意着那一柄链qiang的行动,现如今一心二用来运用于战斗之中,对于陈剎来说已经是易如反掌之事。
在这种等于众目睽睽之下的战斗自然不可能真的分出一个影分身来协助攻击,不过用来时刻监视敌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心中有数的陈剎嘴角泛起一丝笑容,甚至还极为悠闲的回头看了一眼那边注视着这边战斗的魏长锋,笑意莫名的让后者有些错愕。
于是,陈剎身形跳转,再度腾空而起,‘踏前斩’于半空之中运行,速度和距离更是成倍增长,仿佛在半空中划过了一道虚影,转瞬之间就出了那一道链qiang的锁定之内。
郭戚显然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链qiang挥舞,纳闷的看向那边的青衫剑客。
后者露齿一笑:
“我认输了,你们摘星门的武功还算是厉害,倒也不至于只用来打鸟抓鱼。”
汹涌的紫色真气缓缓收回体内,摘星门这一代七星使中的摇光使郭戚眨了眨眼,看向那边笑意盎然,仿佛之前的话如同放屁一般的青衫剑客。
对方收回言语,并且认输了,按理说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可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憋屈与烦闷到自己甚至想要吐血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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