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叶枯黄的丛林山野之中,一身黑衣的秦铮自己坐在一列马车上,挥动着马鞭,带着一个大斗笠,在这小路上摇摇晃晃的驾着。
这任务并不如何着急,为了保险起见,秦铮甚至没怎么露出半点武者实力来,孤身一人乘坐马车,晃晃悠悠了这一路终于进入了平洲境内。
这一路上自然也不会有多太平,尽管秦铮有着出门在外的经验,官路之上而且没有从沙洲那条路走,但是沿路一些个做那无本买卖的还是不少。
一身黑衣的青年也不含糊,来多少杀多少,原本简朴的马车轱辘上尽是斑斑点点的血痕,一些个有眼力的也就没有在敢拦着这位一看就是硬茬子的年轻人。
平洲这地方,秦铮不是没来过,甚至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与自己妹妹秦洛的童年就是在平洲度过的,而且甚至和陈刹相同,都是早年的时候,在那平阳郡那边。
后来种种机遇之下,得遇何青花,将其捡到了陈刹那边,有了现如今的这一身实力以及立身之本。
再度来到这平洲,已经不是少年人的秦铮说是没有什么感慨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故乡这种说法,实际上也就是自己心中的那一点盼头而已,这平洲的山是山,水是水,人是人,江湖,自然也还是那个江湖。
黑色的麟马行走在这山脚下的小路上,溅起一片片尘沙。
这里已经是进了平洲淮阳郡的范围之内,尽管距离都城还有挺远的路程,但是相比起横穿青洲的路途,这点路途无疑可以说是近在咫尺。
但是就是在这近在咫尺的小路上,再度发生了一点让人并不如何高兴的事情。
秋日之下,在马车前方不过百丈处,一伙拿着刀的汉子围在了那边。
沿路秦铮见过不少这样的阵势,如今平洲乾国境内乱的很,但是这淮阳郡可是都城所在,也敢有劫匪光明正大的在这拦路?
即便这里不是官路,可是也未免太过张狂了吧?
不过随着距离不断接近,秦铮很快发现,相比起之前来路上遇到的那些煞气冲天,而且气势不俗的劫匪们,这些人虽然同样拿着刀,可是身上的气势实在是弱了太多。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的目标貌似并非是自己。
两个特殊的身影被那一伙人围在一起。
一个一身雪白书生袍的冷面少年,看年龄不过十三四岁,只不过身上被涂满的青绿红三色植物汁液,以及被荆棘刮破的裤脚有些破坏了少年身上整体的气场。
另一个则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面目苍老,一身灰色布衣,身后背着一个编制而成的大箩筐,箩筐上面盖着一层薄薄的草席子。
老者那灰色的布衣中,两个袖管空空荡荡,显然双臂折断,不过更关键的是,秦铮稍稍望去,一眼便看到那张苍老的面孔之上,一只眼紧闭,另外一只张开的眼睛同样一片空洞,连个眼珠子都看不到,竟然是一个彻底的盲人。
秦铮不由的心生怜悯,毕竟自家妹妹就是这样。
“这雁鸣山从来都是我们大寒村的祖地,你们一老一小两个不要脸的,未经过我们允许,私自进山采药,就是偷东西,现在,要么拿银子,要么丢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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