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丝丝缕缕,呈云雾状,月色灵光就是这些云雾发出来的。
其实,赵峰手中这个冰柱子,在黑街一般是卖不出去的,常在黑街出没的人,都知道一种鱼目混珠的手段,就是用有色的冰柱封存灵草,蒙骗不懂行的人。就像这一株,如果是造假的话,这手段可谓是登峰造极了。
实际上,即便是这冰柱子确实是冰炼之法的产物,赵峰也根本用不上,他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这东西就是冰炼之法的产物,毕竟,两本模模糊糊的古书实在是太牵强了。即便是证明了,又怎么证明这东西还有效力,唯一的办法,只能采取先卖东西,验明效果再收钱的手段。不过,这里又有个问题,那就怎么找到买家。当然,最好的方法,就是拍卖它,可惜,这种法子对赵峰却不适用。因为,他是个凡人,去卖这种匪夷所思的东西,那肯定是活的不耐烦了。
赵峰正在烦恼的时候,他不知道的是,在九越学宫中,一件改变他命运的大事正在发生。
学宫一处古香古色的清幽小厅,明珠高挂,亮如白昼。几位老者分坐两旁,史学院落院正敬陪末座。正对门口的上位,一位布衣老人正在闭目养神,老人衣着简朴,满头银发却面无皱纹,肤色红润好似内蕴宝光。正是学宫首座,天泰国君亲封的大祭酒云洪。云首座年过百岁,学问高深,更兼灵法深不可测,是王国最了得的修士之一。
人已到齐,云大祭酒睁开双眼,开口道:“这么晚把各位找来,是有件要紧事。”
“你等想来都知晓了,我九越学宫接圣殿指派,编撰《北原译书》,历时八年方才成书,前些日子,学宫向圣殿请赏,求一个学士之位,这竞争者不少,没想到,圣殿准了我们的请封,可是近三十年头一遭。往年,这封赏之事拖沓的很,不成想,昨日圣殿通告,今日就有使者到来。原以为是鉴古司新官上任所致,今天,我得了老友的消息,才知道这里面另有文章。”
厅中几位老者面面相觑,这板上钉钉的事居然还有转折?
“要说这事,算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上月,圣殿庶务院鉴古司出了一件丑闻。戒律院首座一个孙辈,意外得了一页残缺的上古图册,据说是上古赢族所绘的山川图,里面标明了一处未曾被发现的赢族古城遗迹。这图册虽年月极久,但文字图形清晰可辨。这年轻人就去鉴古司求教,恰巧精擅赢族古文的学士外出,有一位叫辛木东的新晋学士毛遂自荐做了翻译,要说这人,你们或有耳闻,去年天兴大陆北辰帝国一力举荐的,二十二岁得封学士,正是得意呀,不过,这位学士也是个会钻营的,翻译之后还录了副本。得了译本,那年轻人呼朋唤友,拉了十几个人前往遗迹探险,不料,全数失陷在遗迹之中。”
“此事一出,不待庶务院自查,戒律院先下手为强,把那辛木东给抓了,更查获了图册副本,一复核,嘿,居然翻译的错漏百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庶务院首座大发雷霆,彻查了鉴古司,司长就地罢免。戒律院还不肯罢休,就在此时,那辛木东竟然在戒律院监牢之中服毒自尽了。为了这事,两院又打起了官司,最后闹到了当值长老那里。当值长老都是圣者,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他那肯费心?裁决说,除非戒律院找到切实证据,否则此事就此了结。戒律院没有证据,却突然调转矛头,要求查问今年各国学宫请封之事,说是要看看,鉴古司封赏的学士是不是名副其实。庶务院首座当然极力反对,但当值长老却准了,所以,明日来我天泰的圣殿使者,不仅有庶务院使者,更有戒律院使者。”
“请问首座,庶务院对译书可有疑问?”在座各位老者却是纷纷发问,而落院正则是瞠目结舌,宛若被雷劈了的木雕泥塑一般。
“静一静,这《北原译书》,庶务院又审了一遍,没什么问题。况且,现在只是请封,尚未上报封赏名单,一切还有转圜余地。庶务院首座也让人转了他的意旨,决不能让戒律院抓住把柄。这当务之急,就是找个能经得起考问的人选。”
几位老者交头接耳片刻,左手第一位老者起身道:“这议来议去也没个章程,史学院推荐的人选,是黄家那小儿吧,星斋呀,人是你提的,这黄家小儿能不能经得起考问?”
落院正心中是十五个水桶八下,哪里敢接话,只在那里支支吾吾。
“看来也是个没能耐的,那就让哪位教习补上如何?”
“秦祭酒容禀,几位教习怕是也不成,前些日子,黄家四处请托,几位朝中权贵也是旁敲侧击,甚至连王宫之中都有人暗示于我,我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推荐了那黄家小儿。”这时候,落院正也是豁出去了,把所有脏水都往黄家身上泼,黄家根深叶大,绝对担得起。“那日,请封文书递到王宫用印,退来才发现,文书被誊抄了一遍,加了四个字—青年才俊,史学院几位教习年纪都不轻了,哪里当得起青年才俊?”
听完,在座各位面面相觑,想不到这黄家做事如此不择手段,一时间众人都没了言语。
云大祭酒捋了捋长须,打破了平静:“罢了,这黄家势大,飞扬跋扈也非是一日,现在谈论又有何益?既然封赏的是青年才俊,你史学院哪个当得起?”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又集中到了落星斋身上。
落院正抹了抹头上的冷汗,思量许久才开口:“以我之见,唯有助教赵峰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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