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楼之上,国君钟海澜长吁短叹:“琴儿呀,为父这次为了庶务院,得罪了戒律院和功德院,你说是得是失呀?”
琴心公主今天心情不错,回道:“父王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呀,庶务院首座自然对父王赞赏有加,戒律院恐怕也会感激三分才是。功德院,好大的名声,把持功德鉴别之权,这些年却是专断独行,我可是听说,圣殿各院对功德院颇多非议。您把功德院的把柄送给戒律院,戒律院还不高兴?至于功德院,绝地勘查这等大事,居然敢弄虚作假,恐怕长老院必然严查,如此看来,功德院首座能不能坐得稳还在两说之间,如何敢再父王您呢?”
“哈哈,听女儿这么讲,父王倒是宽心不少呀。那功德院首座对我天泰本就不待见,为父多次拜见都避而不见,以为天泰是那面团不成,任由他们,倒是山海司那些人恐怕会恨死为父喽。”国君钟海澜不太在意功德院的态度。
不待琴心公主接话,国君钟海澜却转了个话题:“琴儿呀,你看这新任学士赵峰如何?你也是认识的,当不当的你夫婿呀?”
琴心公主没有答话,沉默了许久,方才幽幽说道:“父王,您又乱点鸳鸯谱了,我答应过的,今生绝不嫁入豪门大族,你也答应我,这夫婿我自己来挑,何况,这赵学士如此肥胖,修为又低,我师傅怕不会同意的”。
“哎,也是为父对不起你。王族两位老祖宗,太上长老他老人家年岁已高,大长老又受过重创,如果我钟家不能再出一位阳神强者,只怕这国君之位就岌岌可危了。今日,为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正是为此。为父虽然是个凡人,但这修行之难,我也是看在眼里的,这几代的王族男丁,有灵源的,个个心浮气躁,没灵源的,各个盯着这国君之位,整日里勾心斗角。你天性纯真,若不是没路走,为父实也不想让你踏上这修行之路。我知道,你要走那炼心之路,你久在王宫,不食人间烟火,不经历一场婚姻,如何能够圆满?”
“父王不必如此,这修行,女儿也是自愿,资质如此,便是不想修行,只怕也由不得本心。今生若是能成就真人之位,也不枉人间走上一遭,谈什么牺牲不牺牲呢?您也说的不错,我确实要经历一场婚姻,不然,我的心灵无法圆满,您点的这个赵学士,女儿会见见他,一切看缘分吧”。说完,父女二人谁都不再说话,看着天边的最后一道余晖渐渐消逝。
赵峰乘坐马车回到外城家中,下车之时,就看到自家门口已然挂起了大红灯笼,许多官员学子居然都聚在这里,不太宽阔的院落竟然有几分车水马龙的样子,赵老爷子那是满面红光,笑的只会说“好好好”了。原来,赵峰册封圣殿学士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对这些官宦人家来说,大司空虽然是个虚职,到底是人脉还在,更何况是又出了个圣殿学士?这可比朝廷册封的爵位金贵多了,毕竟,朝廷册封的爵位,只有朝廷承认,圣殿学士,可是走遍天下都承认的。
见到赵峰归来,众人立即围上来道贺,赵峰一一回礼,闹腾了一个小时才算是清净。待到人群散去,赵老爷子关上房门,拉着赵峰来到楼上。恭恭敬敬地请出祖宗牌位,又把册封文书供了上去,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就这么嚎啕大哭起来,好似把这些年受的苦闷都哭了出来。赵峰也知道赵老爷子的苦处,也一同跪倒在地,温言劝说了半天。老爷子哭了整整半个小时,眼睛都哭红了,才回屋歇下,去睡觉还抱着那册封文书不撒手。。
赵峰心里也极为高兴,他今日的经历,可谓奇幻,这会,他丝毫困意都没有,反而感觉精神焕发,许是宴席之上吃了太多珍馐所致。他思来想去,这会,他的脑袋运转的飞快,他想到,自己的地位如今确实是不同了,不知,能不能依靠这个解决寒丝玉蛊的问题。赵峰以为,以他当前的身份云霄玉宫只怕不得不顾忌自己了,即便自己是个普通修士,可也是圣殿认定的学士,自己出事,云霄玉宫必然受到牵连。
但是,赵峰又不想仅仅依靠圣殿学士的身份,他想起了夏伯的话,如今,最可能帮助他的,其实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南疆,一个是西境,南疆巫师赵峰不认识。西境蛮人倒是有些门道,毕竟,赵峰的母亲就是蛮族人,说起来,赵峰也有蛮族的血脉。想到这里,赵峰到床下掏出了一个小木盒。这木盒很粗糙,赵峰小心翼翼的打了开来,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铜牌,挂在一个小红绳上,又有一个小小的木像,面目并不清楚,只可依稀分辨出是个女人。赵峰把木像拿出来,摆在掌心,这两件东西,就是赵峰母亲留下的东西。自从赵峰回到京都,就派人去寻找他母亲的遗物,可惜,能留下的只有眼前的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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