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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16

第211章 过此线者,死!

陈元宾挣扎着,叫道:“你们凭什么抓我,松手!”

赵山河冷笑一声,说道:“凭什么抓你,凭我是吴大人的岳丈,凭我两个女儿是吴大人的夫人。【无弹窗..】陈元宾,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该是我们赵家抖威风的时候了。”

见父亲被按住,陈忠想要上前解决,亲兵抽出了刀,指向了陈忠的胸口。

这些亲兵毕竟是郑军官兵,杀伤士兵那是等同于造反的死罪。陈忠停下脚步,满脸愤恨。

陈衮觉得这是自己在父亲面前卖好的机会,便朝赵山河走了过去,说道:“赵叔叔,有话好好说,您这是何必呢。家父要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代家父向您赔罪了。”

赵山河看了陈衮一眼,陈衮满脸堆笑,一副奴才相。

赵山河笑道:“看来你们陈家也有懂事的人呀。”

赵山河爱抚一般,摸着陈衮的脸颊,陈衮嘿嘿傻笑,笑得一双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突然,赵山河甩手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陈衮的脸上,抽得陈衮倒吸凉气。

“你、你你敢打我?!”陈衮捂着脸,又气愤又委屈。

赵山河指着陈衮,对陈元宾说道:“你们陈家人要是贱起来,比他妈谁都贱呀。”

陈元宾冲着陈衮叫道:“良儿,把腰板挺直了,不能丢我们陈家的脸!”

如花如玉瞪着陈元宾,叫道:“你这老狗,还敢乱吠,叫他跪下!”

几个亲兵按着陈元宾,要将陈元宾按倒跪下。陈元宾咬着牙,挣扎着,就是不肯弯下膝盖。亲兵把陈元宾的衣服扯乱了,帽子打掉了,头发也拽散了。

陈元宾狼狈不堪,挣不过几个亲兵,被强按着,矮下了身子,要跪在赵山河和如花如玉的面前。

赵山河和如花如玉很是得意,哼,这么多年了,咱们赵家终于可以报仇了,今天一定要好好羞辱羞辱陈元宾这老狗。

“住手!”

石正峰吼了一声,冲上前去,三下五除二,将按着陈元宾的几个亲兵推搡到了一边。

亲兵勃然大怒,瞪着石正峰,叫道:“你他妈一个奴才,也敢推老子!”

亲兵拔出了刀,还没等作势要砍石正峰,石正峰就一脚踢过去,踢在了亲兵的手腕上。亲兵痛叫一声,钢刀脱手而飞,飞出了十几米远。

赵山河和如花如玉都等着陈元宾跪在自己面前,然后再狠狠抽他几十个耳光,一雪赵家的“前耻”,没想到,石正峰突然跳出来,横插一杠。

赵山河指着石正峰,叫道:“你是什么人?”

石正峰说道:“我是陈家的家丁。”

如花如玉一脸凶相,叫道:“一个家丁也敢在这逞强,来人呐,给我打死他!”

如花如玉当起了作威作福的姨太太,威风八面,根本就没把石正峰这样的家丁当做人,一句话,说打死就打死。

亲兵们得了姨太太的命令,提着刀就上去要杀石正峰。对于亲兵们来说,sha ren就像是吃饭一样容易。前些日子,有个不开眼的老农民,挡了姨太太的路,还敢顶嘴,当时就被如花如玉命令亲兵,当街活活打死了。

亲兵们毫不客气,真要取石正峰的性命。石正峰上前一步,抓住了冲在最面前的一个亲兵,将这个亲兵举了起来,朝其他亲兵砸了过去。

其他亲兵见同伴飞了过来,连忙收起了兵刃,被这同伴砸倒了一大片。

如花如玉气冲冲地指着石正峰,叫道:“你胆敢袭击官军,醉当凌迟!”

赵山河也横眉怒目,指着陈元宾,叫道:“你们陈家纵奴行凶,罪不可赦。陈元宾,你就等着抄家吧!”

陈元宾知道,如花如玉现在在吴良德身边很得宠,如果吴良德听了她们俩的谗言,陈家的百年基业就有可能毁于一旦。

陈元宾想要劝阻石正峰,和家族的基业相比,自己的尊严算不得什么。就当是今天倒霉,在赵山河他们父女面前认栽吧。

陈元宾有这忍辱负重的心思,石正峰却没有。亲兵们爬了起来,提着刀,火冒三丈,还要向石正峰发起冲锋。

石正峰捡起一把刀,在地上划了一道线,叫道:“过此线者,死!”

看着石正峰那副样子,亲兵们犹豫着,真的就不敢往前走了。石正峰虽然只是个家丁,但是,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腾腾杀气,能让人三伏天冒冷汗,一股寒气直达心底。

如花如玉气急败坏,冲着那些亲兵叫道:“你们都是废物呀,手里的刀片子是摆设吗?过去给我杀了他,剁成肉酱!”

亲兵们受到了刺激,咬着牙,冲向了石正峰。

石正峰瞪着眼睛,指着地上的那道线,叫道:“我看谁敢过这条线!”

亲兵们气势汹汹,冲到那条线前面,听了石正峰的话,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有那脚步不稳的,被身后的同伴撞到了,趔趔趄趄,摔倒在地,撑着身子,愣是没敢压过那道线。

如花如玉都要气得爆炸了,掐着腰,叫道:“他就是一个家丁,你们怕他什么,上呀,杀了他,杀了他!”

亲兵们看着脚下的那条线,心里是万分纠结。

这时,吴良德带着人走了过来,高声问道:“怎么回事?”

见到了吴良德,刚才还横眉怒目的如花如玉,立刻就做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娇滴滴的,在吴良德面前哭了起来。

到她们那跋扈凶恶的样子,石正峰还真能被她们蒙蔽了,生出几分我见犹怜之心。

如花如玉指着石正峰,向吴良德哭诉,“老爷,陈元宾指使这个奴才欺辱我爹。老爹一大把年纪,岂能受一个奴才的欺辱,我们姐妹就替老爹说了几句话。没想到,没想到,呜呜呜这奴才连我们一起欺辱,还对老爷破口大骂,几个亲兵看不过去,想去教训这奴才,反被这奴才打伤。”

听了如花如玉的讲述,吴良德的愤怒像岩浆一样,喷发出来,冲着石正峰叫道:“狗胆包天的东西,来人呐,给我拖下去剁成肉酱!”

如花如玉和赵山河一脸的得意,陈衮躲在一边,也窃笑不已。陈衮心想,没等自己动手,吴良德就把这小子杀了,好呀,自己省得了不少力气。

亲兵们正要捉拿石正峰,春兰站在吴良德身边,说道:“慢着。”

春兰的声音不大,但是,亲兵们都听到了,立刻就停了下来,扭头看着春兰和吴良德。

吴良德说道:“春兰,这恶奴欺辱赵老板,还欺辱如花如玉,袭击官兵,不杀他,不足以正纲常,不足以平众怒。”

吴良德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央求春兰,如此“父女”,世所罕见。

春兰依旧是冰冷着脸,说道:“义父不能听信一面之词,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得让双方都说话。”

春兰看了石正峰一眼,石正峰把手里的刀插在了地上,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春兰说道:“义父,听这个家丁的话,这件事是赵山河父女挑衅在先,他们被骂了也实属活该。”

如花如玉愣了一下,随即偎依在吴良德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老爷,那家丁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呀,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呀。”

吴良德对如花如玉甚是宠爱,这一对心肝宝贝这么一哭,立刻哭得吴良德的心都软了。

吴良德对春兰说道:“赵老板是本分的生意人,如花如玉也贤惠得很,他们绝对不会主动挑衅的。”

众人都看出来了,在这里,说话算数的不是吴良德,而是春兰。

春兰目视前方,都没正眼瞧吴良德一下,说道:“我信家丁的话。”

吴良德僵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如玉很是气愤,她早就看不惯这个春兰了,自从来到平阳县之后,这个春兰就整天冷着一张脸,好像自己是什么公主、天仙似的,不可一世。

如玉冲着春兰叫道:“一个低贱的家丁,他说的话有什么可信的?”

春兰瞪了如玉一眼,甩手给了如玉一记耳光。耳光响亮,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无不骇然。

如玉可是吴良德最疼爱的小妾。

如玉捂着脸,扑在吴良德的怀里哇哇大哭。吴良德虽然心疼如玉,但是,看着春兰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庞,吴良德还是没敢吭声。

如花见mei mei被打了,火冒三丈,指着春兰,叫道:“你这个小蹄子,胆敢打我mei mei,我和你拼了!”

如花张牙舞爪,就要朝春兰扑过去。

吴良德拦住了如花,叫道:“你疯了,住手,住手!”

如花叫道:“老爷,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处处护着这个小蹄子,她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们平阳县这么撒野!”

吴良德看着如花,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

春兰冷冷地看着如花如玉,说道:“义父,这两个女人仗势欺人、胡搅蛮缠,不教训教训他们,有损义父的名声,赏她们每人五十记耳光。”

吴良德转身看着春兰,愁眉苦脸,说道:“春兰,她们不懂事,你就别和她们计较了,我看这耳光就免了吧。”

春兰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五十记耳光,一记也不能少,现在就打!”

第212章 自取其辱

吴良德想要哀求春兰,春兰瞪了吴良德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说,吴良德要是不按照自己说的去做,会有更严重的后果等着他。【全文字阅读..】

吴良德纠结了一会儿,咬了咬牙,跺了跺脚,吩咐身边的亲兵,“打吧。”

亲兵们上去按住了如花如玉,如花如玉满脸惊愕。自己可是老爷的心肝宝贝,平时老爷连自己的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动。现在,老爷竟然听一个“义女”的命令,要打自己耳光。

“老爷,老爷,老爷”

如花如玉叫着吴良德,吴良德痛苦万分,扭过头去。吴良德心疼如花如玉,可是,形势所迫,他不得不叫人打如花如玉的耳光。

春兰对那几个亲兵说道:“给我狠狠打,要是打得轻了,打得不够数,我就剁了你们的手!”

亲兵们偷偷地看了吴良德一眼,吴良德叫道:“看着我干什么,打呀!”

如花如玉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老爷怎么可能舍得打自己呢?

“老爷”

如花如玉刚喊出“老爷”这两个字,亲兵们就抡圆了巴掌,朝她们俩的脸上打去。

啪啪啪!

真是打脸,往死里打呀。

进入吴家之后,如花如玉是翻身贫农比地主还凶恶,对亲兵们颐指气使、非打即骂。现在,亲兵们终于得到了报仇的机会,左右开弓,大嘴巴子打上去,立刻就把如花如玉那粉嫩的小脸蛋给打肿了。

吴良德扭过头去,心疼地无法直视。

赵山河见两个女儿被打,起了老牛舐犊之心,他不敢拿春兰怎么样,便过去推搡亲兵,叫道:“你们这些狗东西,敢打我女儿,我扒了你们的皮!”

春兰柳眉倒竖,指着赵山河,喝道:“把他给我拖下去打,打一百耳光。”

啪啪啪啪啪啪!

响亮的耳光之声不绝于耳,亲兵们按着赵山河和如花如玉,卯足了力气打,打得父女三人脸颊又红又亮,肿得像馒头一样,嘴角都渗出了血。

赵山河和如花如玉本来想着,借着今天这个机会,狠狠地羞辱陈元宾一顿,把陈家死死地踩在脚下。万万没想到,最后却是落得这么一个下场,自取其辱,自取其辱。

陈元宾看着石正峰,心里充满了感激,也充满了疑惑。

感激的是,如果没有石正峰,陈元宾今天就要遭受赵山河父女的羞辱,以后在平阳县很难再抬起头来,陈家也将失去坐了上百年的龙头位置。

疑惑的是,石正峰身手了得,有万夫不当之勇,他为什么要屈居在陈忠的手下,当一个小小的家丁?而且,那位神秘的春兰xiao jie,为什么会青睐于石正峰呢?

春兰惩治赵山河父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冲得是石正峰的面子,而不是他陈元宾陈家的面子。

想来想去,陈元宾也想不出个结果来,干脆不去想了。反正石正峰是个贵人,有贵人相助,是陈家的幸事,感谢女娲娘娘,感谢九天众仙。

陈元宾走到了石正峰的面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说道:“陈元宾代表陈氏家族,在此谢谢石先生了。”

石正峰连忙扶住陈元宾,说道:“老爷,您这不是折煞我吗。”

陈元宾语重心长,说道:“石先生,今天要不是你”

陈元宾的话还没说完呢,陈衮就在旁边叫道:“爹,你是主子,他是奴才,你拜他干什么呀。”

陈元宾瞪了陈衮一眼,呵斥道:“混账,今天要不是石先生,我们陈家的脸,就被赵山河他们父女糊上狗屎了!”

陈衮说道:“替我们陈家出头的是春兰xiao jie,和这个奴才有什么关系?哼,要不是春兰xiao jie出面,就凭这奴才出手殴打官兵这一点,我们陈家就要被这奴才,连累得败了家。”

面对这蛮不讲理的儿子,陈元宾很是气愤,说道:“那春兰xiao jie冲的是谁的面子?”

陈衮洋洋得意,说道:“当然是冲着我的面子,前些日子在后花园,春兰xiao jie就对我暗生情愫。”

石正峰看着陈衮那副样子,差

点没吐出来。石正峰心想,有了陈衮这张脸,以后平阳县城就不用修城墙了,脸皮忒厚!

陈衮瞟了石正峰一眼,说道:“狗奴才,以后再敢胡乱咬人,拖累我们陈家,别怪本少爷对你家法处置,你”

陈衮的话还没说完呢,陈元宾怒不可遏,扬手甩了陈衮一记耳光。

“你这个逆子,连谁救了我们陈家都看不出来,你是眼瞎了还是心黑了?”

作为陈家的嫡长子,陈衮这是第一次挨父亲的打。

陈衮捂着脸,目瞪口呆,说道:“爹,你”

“给石先生道歉!”陈元宾怒吼道。

陈衮不服气,说道:“爹,我可是陈家的嫡长子,他只不过是个奴才”

啪,又是一记耳光,打得陈衮脸颊火辣辣的,眼冒金星。

“赶快给石先生道歉,你再敢出言不逊,我就把你逐出陈家!”

陈衮还从来没见过父亲如此暴怒,陈衮是真害怕了。陈元宾要是把陈衮逐出了陈家,陈衮这种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废人,只有饿死街头的份儿了。

陈衮忍着脸颊上的疼痛,看着石正峰,说了一句,“对不起。”

陈元宾在陈衮耳边吼道:“大点声,诚恳一点!”

陈衮把嘴唇都着石正峰,大声说道:“石先生,我错了,对不起。”

石正峰抱着肩膀,得意地看着陈衮,那副模样把陈衮气得抓心挠肝,简直要发疯。

陈衮心里恶狠狠地想着,石正峰,爷就让你再嚣张一会儿,过不了今天中午,爷叫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吴良德的寿宴设在了中军大帐,陈元宾带着陈衮、陈忠、石正峰来到了大帐前,几个郑军士兵拦住了他们。

“干什么的?”士兵举起长矛,拦住了陈元宾。

见那寒光闪闪的长矛对准了自己,陈元宾吓了一跳,取出请柬,递了上去,说道:“在下陈元宾,前来为吴大人祝寿。”

远处一个郑军军官打量着陈元宾,说道:“这不是陈老板吗?”

陈元宾拱手赔笑,说道:“陈元宾见过几位军爷。”

石正峰看了一眼,这个郑军军官是个低级别的小军官,但是,他们在陈元宾的面前,却是一副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模样。

石正峰不禁感慨起来,陈元宾这个富甲一方的大财主,社会地位竟然还不如这个小军官,可悲可叹呀。

道:“陈老板,今天吴大人的寿宴,你可是唯一一个入得正席的土人。”

陈元宾连连点头,说道:“陈某知道,吴大人瞧得起陈某,陈某感激不尽。”

前来给吴良德送寿礼的土人很多,但是,这些土人入不得正席,只能在中军大帐外面的露天地里,吃一口寿宴。

小军官拍了拍陈元宾的肩膀,说道:“陈老板,你挺有面子的呀。”

小军官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的意味,陈忠很是气愤,想要教训一下小军官。陈元宾见状,一个劲儿地给陈忠使眼色,警告儿子不要冲动。

小军官大摇大摆地走了,陈元宾这才直起了腰板。

陈忠叫道:“父亲,那个混蛋太无礼了,您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他一下?”

陈元宾叹了一口气,说道:“忠儿,你记住一句话,在人矮檐下,怎敢不低头。他是军官,我们是百姓,和他发生冲突,能有我们的好果子吃吗?”

陈忠想着小军官那副嘴脸,越想越生气,说道:“他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军官,有什么了不起的?”

陈元宾翘起了一根道:“他是芝麻绿豆大的官儿,但是,他收拾起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来,绰绰有余。这下你该知道了吧,世上为什么那么多人,打破了脑袋也要当官儿。”

陈元宾向中军大帐里面走去,士兵将陈元宾放了进去,却拿着长矛,拦住了石正峰和陈忠、陈衮。

陈元宾说道:“军爷,他们是我的儿子,还有我的随从。”

士兵对陈元宾说道:“我不管他们是谁,按照规定,只能你一个人进中军大帐。”

陈忠问道:“那我们去哪呀?”

士兵的语气里含着轻蔑,说道:“你们这些土人,只能在帐外吃饭。”

中军大帐外面,摆了一堆酒桌,用来招待那些土人财主。

陈忠气愤地叫道:“这不是侮辱人吗?!”

士兵笑了一下,说道:“侮辱人?县令大人让你们土人来参加寿宴,已经是给你们天大的脸面了,你们还不知足?”

陈忠指着士兵,气得面红耳赤,石正峰拦住了陈忠,说道:“二少爷,息怒,别和这种小喽啰一般见识。”

士兵怒了,把长矛戳向了石正峰,叫道:“你说谁是小喽啰?!”

士兵想拿着长矛吓唬吓唬石正峰,石正峰却是稳稳地站着,并没有躲闪。他皱了一下眉头,伸出手来,抓住那长矛,嘎巴一声,将长矛掰成了两截。

“别在爷面前,舞弄你那烧火棍子,”石正峰冷冷地说了一句。

第213章 一桩凶杀案

士兵看着手里那断成两截的长矛,瞪着石正峰,叫道:“好啊,你个土贼,你敢袭击官军!”

“土贼”是郑国国人对土人的蔑称。【无弹窗..】

士兵叫来几个同伴,准备将石正峰拿下,按照袭击官军罪论处。郑国的律法规定,袭击官军的土人,一律钉死在城墙上示众。

士兵们都把石正峰当做了土人,叫嚷着,围了上来。

这时,一声叫喊止住了这些士兵,春兰又走了过来。士兵们见到春兰,立刻收敛起嚣张的气焰,退到了一边。

春兰问道:“怎么回事?”

石正峰说道:“春兰xiao jie,吴大人这中军大帐精贵得很呀,几位军爷不许我和二少爷入帐,只许陈老爷一个人进去。”

春兰瞪了那几个士兵一眼,呵斥道:“混蛋!”

几个士兵诚惶诚恐,说道:“春兰xiao jie,这是吴大人定的规矩,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春兰说道:“叫石先生和二少爷也进去。”

士兵一句废话也不敢说,连连点头,“好好好,石先生,二少爷,你们也请进吧。”

石正峰、陈忠跟在陈元宾的身后,向中军大帐走去,剩下陈衮一个人,傻眼了。

“父亲,我怎么办呀,父亲,父亲。”

陈元宾回身看了陈衮一眼,毕恭毕敬地对春兰说道:“春兰xiao jie,良儿是我的嫡长子,请您让他也随我一同进帐吧。”

在陈元宾他们看来,比登天还难的事,在春兰那里,只是一句话的事。

春兰指着陈衮,对那士兵说道:“让他也进去吧。”

陈元宾对春兰千恩万谢,“谢谢春兰xiao jie,谢谢春兰xiao jie。”

陈元宾和石正峰、陈忠、陈衮一起走进了中军大帐。中军大帐里,面对门口正中央,摆放着一张桌子,是吴良德的座位,吴良德左右两边,摆放着两排桌子,是宾客们的座位。

在这中军大帐里,有桌无座,人们都是席地而坐的。而且,大家是分餐,每ren mian前摆着一张桌子,各人的酒菜放在各人的桌子上。

陈元宾的座位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也就是最末端。本来,士兵们只给陈元宾一个人准备了桌子,现在,进来了四个人,士兵们又去拿来三张桌子,摆在陈元宾的身后。

陈衮转动了几下眼珠,走到陈元宾身边,说道:“父亲,我出去方便一下。”

陈元宾瞪了陈衮一眼,没好声气地说道:“快去快回。”

今天在军营里,陈衮的表现让陈元宾很失望,陈元宾心里很是纠结,想着陈衮这副模样,将来能担得起陈家家主的重任吗?

陈衮出了中军大帐,鬼鬼祟祟地向后厨走去,后厨里一堆仆役在那忙活着。

陈衮张望一番,冲着一个仆役招手叫道:“二狗子,二狗子,二狗子”

那名叫二狗子的仆役,正蹲在树下洗猪大肠,听见了陈衮的叫喊,二狗子把两只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大少爷,”二狗子嘿嘿傻笑,打着招呼。

陈衮左右看了看,把二狗子叫到了僻静的角落里,从怀里取出了一个道:“把这药水溶进酒里,给石正峰送去,你认得石正峰吧?”

二狗子接过了瓷瓶,点了点头,说道:“认得,就是刚才那个大闹军营的家丁。我一定叫他把这药水喝到嘴里去,大少爷,我办事,您放心。”

陈衮又取出了一大块银子,塞给了二狗子,说道:“好好给大少爷办事,大少爷亏待不了你。”

嘱咐完二狗子之后,陈衮神采奕奕,挺胸抬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欢喜劲儿,回到了中军大帐。

石正峰和陈忠看着陈衮这副样子,莫名其妙,拉泡屎也能拉得这么开心?

陈衮瞟了石正峰、陈忠一眼,嘴角扬起了微笑,心想,石正峰啊石正峰,过一会儿就有你的好看。陈忠啊陈忠,这个石正峰一完蛋,你也就打回原形,跟着完蛋啦。

寿宴马上就开始了,中军大帐里坐满了人,吴良德坐在了主人的位置上,郑国的武将文官在吴良德两手边,坐了一个满满当当。

中军大帐里的这些宾客,除了陈元宾、石正峰他们四个人,其余的人全是国人,而且全是有品级的官员。陈元宾、石正峰他们四个人坐在中军大帐里,就像是羊群里蹦出来四头驴,很是扎眼。

那些武将文官也注意到了陈元宾、石正峰他们,纷纷向他们投来了惊讶、轻蔑的目光。

陈忠阴沉着脸,说道:“这些郑人有什么牛气的,德性。”

陈元宾说道:“人家是国人,我们是土人,人家是官,我们是民,在我们面前,人们自然有牛气的资本。忠儿,这不是家里,千万别意气用事。”

“知道了,”陈忠闷闷地应了一声。

众人都落座了,吴良德满面微笑,举起了酒杯,说道:“今天诸位能来为我吴某人祝寿,我很高兴,谢谢大家,一杯薄酒,聊表心意,干了。”

吴良德以前是个军官,身上有一股军队里的“匪气”,废话不多说,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平阳县是个不安定的县,在这里当官的人,即使是文职,也大多是由军人调转来的。在酒桌上,这些粗糙的军汉大叫大嚷,捧起酒坛子,把酒当水喝,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醉了,咧着嘴巴,说起了醉话。

“大人,前些日子安定庄发生的那件事,影响很大,据说都传到了洛阳,”一个官员对吴良德说道。

吴良德捧着酒碗,说道:“我当时不在平阳县城,是老王处理的。”

那个叫做“老王”的官员举起了手,叫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全都清楚。”

官员们看着那个官员,说道:“老王,安定庄的事现在传得沸沸扬扬,众说纷纭。你给大家讲一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王姓官员抹了抹嘴,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安定庄上有一户姓李的国人,开了一家小酒馆,雇佣了一个土人当伙计,这土人十四五岁,还是个毛孩子。”

安定庄是平阳县郊外的一座村庄,居民大多是国人,是郑国为了改变平阳县的人口结构,从外地引来的移民,建立的村庄。

“那姓李的国人家里有两个人,一个丈夫,一个妻子,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平时,李家夫妻住在酒馆后面的院子里,那土人伙计就睡在酒馆里。那土人伙计一家都是要饭的流民,李家夫妻见他可怜,才收了他当伙计。”

旁边的几个官员气愤地叫道:“李家夫妻对那小杂种那么好,那小杂种后来却做下伤天害理的事情,真是天地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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