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报官，之后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孙南盯着他，眼神平静如水。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陈风弄清了一件事。孙南心中已经失了理智，他似乎不是在寻仇，反倒更像给自己找个发泄怒火的对象。这让他明白，如今自己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可那些孩子会死。”陈风双眼和他对视，毫不避让。既然孙南都查清是他报的官，不可能不清楚事情的起因，也不可能不清楚孙义和恶魔接触的事。
“但如今死的是我的孩子，”孙南低下头，从怀里掏出一个个小物件，有些粗糙，有些精致，“这些都是他送的，每年都会有一两件。他有些纨绔，是我们把他宠坏了，但他很孝顺，是我最好的孩子。”
“所以那些孩子就要死吗？”陈风厉声问道。
孙南没回答，自顾自的说下去：“孙义这孩子从小体弱多病，鬼门关也走了几遭，好在总算长大成人，本以为苦尽甘来，却又等来身患绝症的消息。”
他将那些物件放回怀中，喃喃道：“前段日子他的行为反常，我怎会不知，甚至从他口中隐约得知他和恶魔做交易的事情，我很害怕，却又强迫自己不去理会。”
“只有这样他才能活下去，我只想他活下去，”他语气中藏着悲伤，眼里终究有些波澜，“可是他死了，被你害死了。”
陈风没了和他争论的心思，这就是个不分黑白的宠子狂魔：“于是你就找人来给我下毒？”
“是，你武功很高，高到足以斩杀恶魔，”孙南望着他，“明的行不通，我只能来暗的。”
“你就不怕事情败露留下你害人的把柄？”陈风好奇道，那具尸体带在身边实在是慎得慌，他已经交给了衙门。
孙南摇了摇头，说道：“我既然敢派人去暗杀你，自然做了失手的准备，尸体可不会吐露半个字。”
陈风点头，这个倒是事实，他本来也没指望能从尸体上得到有用的证据。而且，从这一点能看出，孙南心思缜密，这样的不会轻易留下把柄，不好对付。
“不过你仅凭一具尸体便查出我，着实令人吃惊，这份才智连我都要羡慕几分。”
这出乎孙南的预料，他以为即便是失手，那杀手自尽，没了线索后他也能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却是没料想过自己会暴露：“于是，你要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陈风正沉浸于对方的赞誉中，即便是来自仇人的夸赞，他心中也很受用。忽然听到孙南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杀了我被官府通缉，还是留着我，让我寻找杀掉你的时机？”
“我不会杀你，不过也不会留着你。”陈风摇头，他又不是刽子手，也没有亡命天涯的打算，不过同样没有心思留着觊觎自己性命的敌人。
闻言，孙南心中了然，轻笑一声道：“你想找出我害你证据，好把我送进监狱对吧，不过你这倒是痴心妄想了。”
他做得干净，自信没留下蛛丝马迹。
“你贪污受贿过吗？”陈风手指敲击着桌面，问道。
孙南有些错愕，而后满脸不屑。
“你家里人受贿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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