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敢。”男子战战兢兢道，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周近才知道，这位男子就是孙权的三弟孙匡，想孙策威名赫赫的小霸王，却有个这么惧内的窝囊弟弟。
“休要狡辩，”曹氏车高气昂道，“老规矩，”
“夫人，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孙匡道，“给我点面子吧。”
“面子？”曹氏不屑道，“孙家已是强弩之末，你姓孙的要什么面子，哪天你改姓曹了，再要面子吧。”
孙匡低头不言，周近看他紧捏的双拳，微微颤抖的肩背，在极力隐忍。
曹氏走到床边，身后丫鬟替她打开幔帐，曹氏见到帐中之人，也被袁染沬的绝世美颜惊住，愣了半刻神，方慢慢坐在床边，手背轻抚过袁染沬丝滑肌肤，这巧夺天工而成的五官，得天独厚的容颜，偏偏在。
“她怎么了？”
因为袁染沬温热的肌肤，曹氏并没以为她死了。
“中毒。”周近道。
“中毒？还能活吗？”
周近摇摇头：“没有解药，活不了。”
“真是可惜，这么位倾国倾城的美人死了，天下该有多少男人为他伤心。”曹氏阴阳怪调道。
“无亲无故，有什么伤心的？”周近道。
曹氏转头瞥了他一眼，抿嘴好笑道：“怎么，周郎中面对如此美人，也无动于衷？”
周近道：“她美她的，与我何干？我觉得人死了倒好。”
“哦？”曹氏起身走到周近身边，“此话怎讲？”
“眼不见为净，香消玉损，大家都得不到，也就不用争得头破血流，骨肉相残。”
曹氏听这话，脸色一变，恨恨瞪着惶恐不安的孙匡，点头道：“周郎中说的极是。孙季佐，”
“夫人，有何吩咐？”
“美人这东西，就跟宝珠一样，是稀少而罕有的，如此美人，若是这样沉寂消亡，岂不可惜？”
孙匡不敢答话，默默听着，“美人生来就是给男人观赏的，绝色美人更该让众人都知她的美色，才对得起，老天爷赏赐她的这张脸。”
周近不知曹氏要做什么，“袁氏虽死，容颜完整，现在把她的尸体抬出去，位列集市之上，让全城百姓都来一饱眼福。”
“夫人，人都死了，你让死者安息吧。”孙匡忍无可忍全了一句。
“你在这对她抱头痛哭，她就安息了吗？”曹氏不满道。
周近也没想到这个曹氏心肠如此歹毒，连个死人都不肯放过，周瑜还说自己是“蛇蝎心肠”，那这个曹氏，该是什么心肠？
她想起黎姮曾说过：“女人对付女人的手段，才是最残忍，最狠毒，最无道的。男人尚且有怜香惜玉之心，女人却只想置之死地不能翻生。她们心怀嫉妒，又一无是处，只能踩低别人来坐高自己，她们靠男人来寻找存在感，卑微而弱小，可怜而可恨。”
周近看着孙匡，袁氏之死，他一定也是推波助澜的那一个。
“夫人，袁氏是袁本初之女，袁本初是反贼是逆臣，他的女儿哪里配得上‘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更不配被人瞻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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