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水已经退去,可仍旧有东西被从上游冲下来,出现这种瓷坛,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何权的表情却异常凝重。他连浮尸的头颅都能割下来,更不会惧怕一只瓷坛。
只是看到那只瓷坛时,曹汐脸上却浮现出一丝笑意来。
瓷坛就像长了眼睛似的,直接向着何权跟前漂来。
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何权处于上游位置,而瓷坛却是从下游漂到上游来的,更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托着它。
看到这一幕,连陈伯都不由得咦了一声,说道,“是死倒!”
他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听爷爷说过,在辽河里,普通的尸体倒是没有什么可怕的。就算吸收了煞气的尸体变成浮尸,也是能对付得了的。
普通尸体泡在水里几天后,因为身体肿胀,一般都会慢慢的漂到水面。
而死倒则不同,它一直在水里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甚至能随着水流走动。
在某些干涸的河道里,经常能看到一行行脚印,爷爷告诉过我,那就是死倒留下的,见到这种东西,赶紧躲得远远的。
就像何权一样,浮尸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可死倒就不一样了。
连爷爷和太爷那样王者级别的人物,见到它都要避而远之的,他们也没把握能够对付得了它。
虽然何权很有些本事,可跟爷爷和太爷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
何权常年在河里讨生活,估计也见过死倒,就算没法降服它,逃命应该是没问题的,只是他从来没见过托着东西的死倒。
只有怨念很深的死倒,才会一直把对它非常重要的东西顶在头上。这样的死倒煞气更重,遇到它简直就是九死一生。
陈伯低声说道,“遇到这种死倒,除非完成它的一个心愿。否则一旦沾边,它就是不会放过他的。听你爷爷说,很多年前,他就遇到过一只这样的死倒。”
听到他的话,我就是一愣,因为爷爷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件事。想要完成死倒的心愿,就得打开它托着的东西看个究竟。
听到陈伯的话,我更加好奇,问道,“当初爷爷替那个死倒完成了一个什么心愿?”
陈伯扭头看了刘德海一眼。似乎不想让我们的话被他听到。
他低声说道,“你爷爷遇到的那只死倒头上顶着一只一米多长的青铜棺材。”
“还有这种事情?”我更加纳闷。
既然爷爷能活下来,说明死倒已经放过了他,那么爷爷也一定完成了它的夙愿。
我问道,“爷爷看过棺材里有什么东西吗?”
听到我的问话,陈伯脸色微微一变,低声说道,“现在还不是跟你说这件事的时候,适当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说完,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河水当中,既然他不肯说,我也不好多问。
这个时候,那只瓷坛已经漂到了何权面前,
何权的身体浮在水中,他的表情异常凝重。他一只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只黑色匕首。
他当然知道死倒的可怕,他虽然能割掉浮尸的头,却没把握能够对付得了一只死倒。
他背靠着小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缓缓漂过来的瓷坛。
在瓷坛下面,有一双惨白的手在托着它。死倒的身体藏在水面之下,何权只能看到那双手。
何权的大脑飞快转动着,握着匕首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着。
他捞上来一具尸体,在水下时已经清楚的发现另外两具尸体的位置。
四十万块钱,对他来说是一件手到擒来的事,却没想到,面前出现了一只死倒。
他当然不想帮它完成心愿,谁知道死倒会让他去做什么?
可是他更清楚,如果惹怒死倒,那么下场肯定会非常惨。
他正在犹豫着,瓷坛已经漂到他面前,并且随水浪上下浮沉着。
何权心情很复杂,他曾亲眼见过,那些得罪过死倒的人,身体被撕成好几块,漂在水面上。
他咬着牙寻思了一会,然后把手放在瓷坛上面。
奇怪的是,水面上风浪很大,可是瓷坛就像重于千钧似的,随着他的手放上去,便一动也不动了。
在瓷坛上面,有一个用金丝楠木做成的盖子。
瓷坛似乎已经在水里存放很长时间,外面沾满青苔,同时一股子水腥味扑面而来。
在辽河里讨生活好几十年,何权从来没这样心惊胆战过。
如果知道会遇到这种要命的事,他宁可不要那几十万。可事到如今才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他把瓷坛的盖子掀开,然后向着里面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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