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家门口,无论是算命,还是卖什么“法器,”都是门庭若市,最少也有几个人。和几十年前无人问津完全不同。
他没有高兴,反而心中多出一分凝重。
这说明……灵异越演越烈。有了威胁,市民才会求个心安。
很快,车停在丧葬街门口。这是一座古老牌坊的石门,门口放着两尊一米半的谛听雕塑,和以往丧葬街不同的是,挂着白幡,放着纸钱的典型丧葬街摊位明显少了,更多的是各种和修行有关的店铺。
他随意走进一家“宁氏符室”的店子,里面也有五六个人。装修得古色古香,左边挂着一张落地三清画像,右方挂着一张落地释迦牟尼,头顶悬挂着一水小宫灯,一张张看起来有些残破,带着古老意味,用红色鬼画符画上的符纸,躺在一只只精雕细琢的木盒之内。
屋内点着檀香,秦夜刚进来,一位穿着中山装的服务员就走了过来,微笑道:“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秦夜有些失望。
整个屋内,没有一点真气的感觉,所有符纸全是西贝货。他信口问道:“这是卖什么?”
“祖传符纸。”服务员微笑着指了指柜台后:“我们老板,师承腾龙省符纸世家宁家,他画出来的符纸,都是有佛性的。不管什么妖魔鬼怪,只要带在身上,保证一世平安。”
秦夜双手抄在兜里,转头看着旁边异形格上的一方木匣,里面的鬼画符刺得他眼睛疼,淡淡道:“你信这个?”
服务员笑的完美无缺:“先生,不是信不信,而是真的有。”
他故意低声肃容开口:“这几年,甚至十几年来,见鬼的人,事,多不胜数。您可以说我这是封建迷信,但天下悠悠之口,网络上的一份份灵异记录贴,各大网站,您还觉得这是玩笑?”
“国家也没有否定,这就是变相的承认,如果不是我们宁大师看不得世间苦,也不会出山渡世。”
秦夜笑的有些复杂:“那这一章符……多少钱?”
“这张符叫做灵宝清云通运安煞符,价格666。”服务员微笑道:“先生,您也别觉得贵,一张符的成本,有些东西已经失传了,而且精力消耗难以计数。我们是新来这条街,都是成本价,比起街里的万荣福,祥和宁,已经便宜很多了。”
一张符666……秦夜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在宝安市,他还真想开家店,这简直是抢钱啊!成本价有三十吗?
不说别的,他随便画几笔,阴差气息附和,哪个鬼不开眼敢来找死?
“宁大仙啊……”他感慨地摇了摇头,服务员笑着接口:“是大师,大仙不敢当。”
秦夜点点头:“他……认识他画的东西吗?”
“老朽还真是认识。”话音未落,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夜转头一看,一位不高的老者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对方大约六十多了,一把白须及胸,头上白发松垮地挽了个发髻,黑色丝带垂在肩上。一身白色大褂,黑色绸裤,蹬着一双白袜黑布鞋,整个人一看,十足的仙风道骨。
“宁大师。”服务员立刻说道。
宁大师挥了挥手,对方立刻去招呼其他客人。宁大师和秦夜对视着,两人都没开口。
宁大师脸上神色不动,心中已经提高了万分警惕。
不知道为什么……
从这个人进门开始,他就不由自主看向了对方,而且……心中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从未消失。
敢开这种店,浑水摸鱼的有,但现在华国的局面,符纸,玉饰好不好用,最少两三年就知道。这导致浑水摸鱼的人越来越少,就算实力不济,但始终对这一行有些了解,至少祖上有些传闻。
捞过界,七大鬼匠好不容易迎来的繁荣市场,他们可绝不会手软。
宁大师不知道怎么说这种感觉,他刚才……仿佛看到了一片黑云,从未见过的黑云,从门外冲来,让他通体透凉,而且……而且这个年轻人,他总感觉,是穿着古装,满头白发,如同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一样。
“您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鬼匠大人?”
鬼匠?
秦夜好笑地摇了摇头。有意思地打量着宁大师,看他还想说什么。
宁大师额头汗珠都滴了下来。
不是鬼匠……但为什么越靠近,他越感觉自己手足冰凉呢?
好像对方眨眨眼,阎王要他今晚死,没人敢留到明天。
“先生……”他嘶哑道:“我……没捞过界吧……”
“您……平时都在鬼市的,这条街,也就是给我们吃口饭而已……”
秦夜笑了笑,懒得理他,转头就走。
“先生!先生!”还没出门,宁大师却快步追了上来,在服务员瞠目结舌的目光,和其他顾客不理解的眼神中,弓着腰走到秦夜身边,脸上的神色可以称为谄媚了:“您也是为那只猫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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