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没有这个皇帝吧?”按捺下心头疑惑,秦夜试探道:“或者……该叫他某位道主?”
没有回答,大总管苍白的脸上裂开红唇,那张呆板的脸直视秦夜:“陛下请先生前往叙话,还请先生不吝前往。”
沙沙沙……招魂幡出现在秦夜身侧,轻轻旋转起来,秦夜七窍中阴气越来越浓:“如果我不呢?”
大总管墨笔勾勒的嘴和眼都眯
了起来,血一样的腮红在鬼火照耀下更加渗人:“陛下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也要请先生去一趟。”
秦夜也笑了,微微探出身子,阴风倏然飘散,上半身已经化为阴差形态,白发乱舞,狰狞的面容正对三位总管:“所以,你们是想动手吗?和一位正牌阴差?”
三位总管也笑了。
“咕咕咕……”属于纸扎人低沉而凄厉的笑声,响彻秦夜周围,下一秒,三个纸人同时张大嘴巴,明明小小的身体,居然嘴巴张到了半米以上!里面全是一排排尖锐的牙齿,和猩红的血液。朝着秦夜爆发出一声凶戾的尖叫!
“滋!!!”
就在这一瞬间,秦夜全身阴气轰然爆发,完全阴差化,阴风旋转四周,招魂幡带起漫天飘摇之声,直取三只纸人!
也就在同时,三个纸人身上同时绽放漫天阴气,身形如同走马灯一般,快到极致,围绕着秦夜旋转起来,这片沙滩顿时阴风肆虐,鬼火点点。
夺夺夺……周围沙地上瞬间出现无数小坑,那是纸人尖锐的脚踩出,三股阴气围绕秦夜,一只只长满漆黑指甲的手闪电一般伸出,抓向秦夜各大要害,却被招魂幡一次次荡开。不过数十秒,虚空中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四鬼已经瞬间过了上百招。
攻如疾风骤雨,守如混元太极。
越打,秦夜越是心惊。
太诡异了……他能感到,自己对这三只厉鬼有着天然的压制。这说明它们确实是华国厉鬼。但是,如果是华国厉鬼,身为唯一正牌阴差的他,早就能将三鬼斩杀当场。根本没有同阶厉鬼是正牌阴差的一合之将。
然而,他就是无法斩杀这三鬼。仿佛……对方是华国的阴灵,却又介于华国和外域之间?
“有趣。”招魂幡倏然撑开,化作一把大伞,数道爪影从上面一闪而过。秦夜淡淡道:“官居无常以来,本官还从没有开过刃,想不到第一次会用在你们身上。”
最后一个字落下,一滴鲜血骤然出现指尖,如有感应,招魂幡上所有符箓猛地颤动起来。也就在同时,三位厉鬼一声尖叫,秦夜周围所有阴风轰然炸开,三道身影无比警惕地呈三角形将秦夜包围在中央,警惕无比地看着招魂幡。
血滴就在秦夜指尖,悬而未落,秦夜带着一抹冷笑看着三只纸人:“看样子,你们还做不到无惧本土阴差啊……怎么?怕了?那么,我们是不是能够好好谈一谈了?”
二总管忽然开口了:“大人,陛下没有半分恶意,只是想请您前往汉阳一趟……”
汉阳?
秦夜目光霍然一闪。
首尔,汉城的古称……确实是外域阴差,那现在到底怎么回事?
“放肆!!”就在此刻,四面八方猛然传来一声怒喝,紧接着,这片空间好似和世界隔离开来,一片如潮阴气陡然炸起。如大海狂潮,似寒夜皎月。现场所有灯笼,瞬间熄灭,三只纸人愣了愣,紧接着一声尖叫,疯了一样靠在一起,浑身都在颤抖:“判官……是判官大人!”
没有回答。
只有数不尽的阴气,仿佛这个世界都是阴器构成,所有阴气如山似海,狠狠朝着中央一缩,形成一个十几米大的阴气漩涡。随着雷霆一般的震荡,阿尔萨斯的身形从中缓缓走出。
咚……后方抬着轿子的纸人瞬间诚惶诚恐地跪下,以额触地。三位无常纸人同样战战噤噤,半跪于地,尖声道:“下、官拜、拜见无常……大人……”
阿尔萨斯轻轻挥动五彩袖子,目光如刀,寸寸刮过面前的纸人,许久才冷笑了一声:“行啊……”
“还知道拜见本官?宋武帝无诏不得归国!安安心心做他的土皇帝!现在他是想叛国吗?”
“不!不敢!”“大人息怒!陛下绝无此意!”“大人,这是误会啊!”
阿尔萨斯正想说下去,一只手忽然伸到她面前挥了挥,她愣了愣,就看到秦夜似笑非笑的神色。
“还真有宋武帝这个人啊……”秦夜背负双手,悠闲地走到了阿尔萨斯面前,根本不管瑟瑟发抖的三只纸人,眼睛滴溜溜转着:“所以,他是被放逐了?和曾经的古华国一样,贬官八万里,一朝贬到了汉阳?”
不等阿尔萨斯开口,秦夜伸出一根手指头来晃了晃,悠然道:“也所以,身在国外,地藏升天没有波及到他?”
“而对马海峡一战,距离汉阳无比之近,对方显然察觉到发生了什么?而生死簿上正好有他的记载,所以……你当时拒绝让我看下去?”
他做作地叹了口气:“我就说……我就说这几天你怎么和我形影不离,让本官都产生了一种‘这个女人已经深深爱上我’的错觉。原来……你是忽然想起了这位边远诸侯啊?真是让本官伤心。”
“你根本不懂!”阿尔萨斯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羞恼,而是深深看着三只纸扎人:“你根本不知道……宋武帝刘裕是一个多么可怕的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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