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笑了:“有这种地方?本官怎么不知道?”
第二任阎王笑道:“以前确实没有,不过……或许现在有了呢?”
话音未落,他轻轻打了个响指,紧接着,这方天地泛起无数涟漪。当一切再次清晰之时,他们竟然已经到了地府,离镜宫六层。
原本只有离镜宫所在的六层,此刻赫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于正中心出现一把金色龙椅。足足有一米半大小,两米高。这条龙并非阳间的龙,而是阴司烛龙!
左边的扶手是谛听,右边的扶手是獬豸。配合着前方两米长的金色桌案,显得无比庄严堂皇。
一片片轻纱帷幕于光芒中批上了大梁,一根根巨柱仿佛被看不见的手雕刻着,出现一幅幅十八地狱图。一座座罗刹青铜灯出现四周,一套套桌椅井然有序地摆放空间,宛若古代朝堂一般,肃穆中透着奢华。
秦夜愣了愣,但并没有太过惊讶,他现在没有这个心情。而是转过头,看向城外喧闹的彼岸岛。
没有受到任何波及。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这次狂欢,要进行到今天十二点。中元节的晚上,才是亲人给他们烧纸的时候。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许久未动。也没有人催促他。
数秒后,他才闭上眼睛,轻轻舒了一口气。
“明白了吗?这才是你的根基。万世不坠的根基。”第二任阎王站在他身后,轻声道:“你若对不起它,它也会对不起你。我能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按照你之前的做法,一百五十年后,等待着华国地府的一定是阴灵涂炭。”
“到时候,死的是你,和所有跟随你的阴灵,还有你治下的阴灵。”
秦夜轻轻睁开眼,点了点头。
或许,做一个普通人,可以肆意地绽放“小我。”比如学生,比如普通员工,想辞职就辞职,想多玩一会就多玩一会儿,率性而为,对社会没有任何影响。但是,身为阴司之主,地界阎王,他如果想玩一天,堆积下来的都是如山的公文。
更不要说每天只有凌晨开始上班。
信息无法交流,细节无法沟通……所谓欲戴其冠,必承其重,位置的不同,立场的不同,要坐他这个位置,第一要务就是“克己。”
现在醒悟不算晚。
“什么是阎王?”他忽然看着彼岸岛,轻声问道。
第二任阎王收敛了笑容,沉吟了数秒,才肃容开口:“让生前为恶,死后必罚。让生前为善,老有所依。”
秦夜若有所思地再次点头。转过了身。
金銮宝殿两侧,谛听,阿尔萨斯齐齐跪地。
越过他们,秦夜的目光顺着中央的红色地毯,看向了后方的金銮宝座。随后,缓缓走了过去。
每一步,脑海中都浮现出无数画面。
从小小的青溪县一步步走来,从初见孟婆和灵异事件,吓得魂不附体,到现在……自己竟然能坐在阎王宝座之上。
从一个村大的地府,召见十二天罗,打通四省通道,力克蓬丘城,到如今……已经成为两千多万阴灵之主。
从手下只有一个阿尔萨斯,到现在人才济济,地藏特意下凡见他,第二任阎王从遥远的空间回归地府,甚至修罗道主连金銮宝殿都不敢进,只敢趴在殿外畏畏缩缩,汗不敢出。
站在鎏金龙椅前,他手指轻轻拂过椅子。仿佛感受着上面精细的雕刻,两年了……自己……没有愧对这张宝座。
最后,毫无犹豫地坐了下去。
嗡……这一刻,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他似乎感觉到……天地都在垂首,无边音乐缥缈而起,仿佛在为第三任阎罗王贺。
“第三任阎王。”第二任阎王站在御座前,深深一拱手,凝重开口:“即日起,你将正式接受阎王职能,掌生死权柄,维阴阳平衡,通三界法律。你在,地府在。励精图治,敢为人先。你可有了觉悟?”
阿尔萨斯和谛听眼中带着一抹狂热,直直看着秦夜,仿佛整个大殿中,火焰都燃烧了起来。
“是。”
随着他的回答,第二任阎王手中,无数阴气凝聚,出现一方无比古朴的黑色木匣。随后没入他的手中。
上面被一根红绳拴着。他尝试了一下,那根绳子仿佛有灵性那样。根本无法扯开。
然而,木匣上雕刻着的字,却一清二楚。
阎王令!
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的阎王令!
第二任阎王没有直起身子,而是继续说道:“即日起,你将于地府共存亡。地界以你为尊。若你倒行逆施,必有本王亲手诛之,若你泽被苍生,则与日月同存,地府不灭,万世不朽。你可知?”
“是。”秦夜深深点了点头,直到此刻,他才感觉,自己以前天真了。而一直以来的阎王之称,是如此的名不副实。
他早该想到,地府不可能凭借一块阎罗印碎片,认定他为地府之主。这是一段漫长的考核,直到今天,才画上句号。考官就是那些冥冥之中,或许可能存在的……所谓神。
以及地府无数阴灵,还有阳间十几亿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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