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膜托人是向咱们求援来了。”赵宏听完之后说道。夏泽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善战之兵不足三十万,不太可能吧?”赵宏犹自不信。
“这是他们镇南王亲口对我说的,事后我仔细算过,数据或许有失偏颇,但应该也相差不多。”夏泽回道。
“我看倒也差不多,这十几年,膜托人每战皆败,每年都损失不小,去年不是还折了二十几万庭卫军。”文若一手捋了捋自己的飘逸长须继续分析道,“雅奴人竟与塔兰人结为了同盟,这倒是一个难题。如此看来,雅奴人一旦东进,塔兰人想必肯定也会北下,膜托人危矣。膜托人一亡,我大周就不得不面对二族的铁骑了。塔兰人与我们是死仇,恐不会善罢甘休,就是不知雅奴人是什么态度。”
夏泽闻听长史文若之言,不禁点了点头,他正是担忧雅奴人在灭亡膜托人以后,会再进一步饮马黄河,才答应陪同萧定远去京师的。
“对了,夏泽,你有什么看法,不妨说与先生听听。”
“是,先生。大周与膜托两百年前是同盟,击败塔兰人之后双方也一向交好,学生以为不管雅奴人现在对大周是什么态度,总不会好过膜托人。并且雅奴人统一北方大草原后,势力比之当年的塔兰人犹有过之,难免不会效仿当年的塔兰人,驱兵百万南下,这不可不防。”
“照你看来,大周是应该与膜托人结盟了?”赵宏问道。
“大帅,大周与膜托国本就是唇齿相依,此时若不相救,则大周将来必有累卵之危。”
几天下来,夏泽始终在思考大周与膜托人结盟与不结盟的利弊,结盟虽看似对大周不利,出钱出人帮助膜托人打仗,但长远来看却能保证大周边防的长期稳定,孰轻孰重自然明了,因此他渐渐偏向了与膜托人结盟。
“放肆,你莫要在此危言耸听。”赵宏脸色一冷对夏泽呵斥道。
夏泽怡然不惧,直视赵宏的双眼,突然加大声调,“敢问大帅,大周又有多少善战之兵呢?我虽不在军中,却也知道大周军队早已腐朽之极,战力恐怕连膜托人都有不如吧。”
“你!”赵宏一愣,没想到夏泽敢跟自己叫板,当下恨得咬牙切齿,但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在还没当兰山关元帅时,赵宏也在许多地方军中任过职,大周军队战力如何他最为清楚不过。现在,除了四大边关的边军以外,各地方****已极,平时镇压地方还行,真要是与外敌对战,不拖后腿就是好的了,可以说毫无战力可言。
“哎,多事之秋啊。”长史文若突然长叹起来,他脸色深蹙,重重的摇了几下头,仿佛他烦心的事远不止北地大草原战事一件。
“怎么了先生?”夏泽惊讶的问道,他自然看到了文若的反常。
“嗯,那个,夏泽你先下去休息吧,改天我再与萧定远谈谈,膜托人大汗的书信一两天也到不了,不急,你好好休息。嗯,对了,出去的时候帮我把赵极叫进来,这小兔崽子。”赵宏突然抢在文若之前对夏泽说道,分明是想要隐藏什么。
夏泽虽然想完成任务但也识趣,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向着赵宏和文若各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老文,你刚才失态了。”
“哎,忧国啊,你看他们都在南中干的什么事,还有·····。”
“诶,老文,我岂不知你的心情,这些话你我之间自然可说,但不足为外人道,夏泽毕竟年轻,且没有官职在身,多说无益。”
“江山代有人才出,老顽童你这话我不苟同,少将军这次表现就很有胆识,不错不错。”
说曹操,曹操到。赵极本来害怕被罚,到帅帐的一路上不免慑手慑脚,不想走到门口正好听到长史文若夸奖自己,心中大喜,暗道:文老头莫非是要奖赏自己,看来我这偏将该升一级了。于是陡然间胆气十足,大步走了进去,对赵宏和文若各施了一个军礼。
“好小子,长能耐了啊,敢违抗老子的军令,偷跑出关,看老子怎么处罚你。”
赵极大惊,听赵宏的意思好像不但没有奖励还会遭罚呢,“不是,老爹,夏泽不是给你写信交代了吗?”
“我答应了吗?”
“文长史你不是要奖励我吗?”
“奖励?你倒是做的美梦,违了军令还想奖励。”赵宏听到赵极的话语,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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