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萦一听这情形,吓得也不困了,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侧耳听自己舱门外的声音,怕有人进来,她将那双筷子拿在手上,又将小恭桶放在身侧。
很快,隔壁便传来男子粗喘的声息,和女子似痛苦又似享受的哼唧声。
孟萦听得心烦,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隔壁四人折腾了好一阵子,方才听见男子痛快的低吼和女子轻声喟叹的声音。
孟萦以为他们闹过一阵就消停了。没想到过一会儿,又来了两个男子。之前那两个男子踢踏着鞋子走了,听他们走路的声音都带着心满意足。
新来的两个男子比之前的那两人粗暴有力,动静更大,孟萦能听到那两个女子夹杂的叫骂声,似乎是嫌弃他们弄疼了她们。他们折腾的时间更长,等他们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隔壁发生了什么。
孟萦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觉得恶心不已!她盖上被子,闭目思索,一定要找机会逃出去,这太可怕了。
第五天早晨,还是那个少年来送饭。他打开小窗,看了孟萦一眼,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孟萦这才想起自己带着面具,这面具得有多丑,竟然将这少年吓得直后退。
他匆忙地放下饭食,准备锁上窗户离开时。
孟萦伸手拦住了他,悄悄地塞给他一张五两的银票。然后小声地说道:“小郎君,开会窗,让我透个气。快闷死了,一会儿你来收碗的时候再上锁好吗?”
那少年没想到孟萦身上还有银票,他不愿意被人知道,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了隔壁,给那两人送饭去了。
隔壁的那两个女子昨夜折腾得太狠,这会儿还睡着,还能听到细微的鼾声传到这边来。
那少年不管不顾,打开送饭的小窗,朝屋里叫了声:“吃饭了,吃饭了,一会儿我来收碗。如果没吃,我就端走啊,然后一天都没得吃了。”
说罢,便锁了窗户,从另一边走了。
孟萦听到隔壁哼唧了两声,又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好像那两个女子起来了,然后就听到一个声音尖细的女子嫌弃道:“这都是什么猪食啊,就给个清粥,连包子都没有,馒头竟然还是杂粮的。太过分了,我要吃燕窝,我要吃灌汤包,我家的侍奴都不吃这样的吃食。”
紧接着就听见噼里啪啦摔了碗碟的声音,另一个声音有些怯怯地说道:“我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我想回家,不想要他们伺候。他们伺候得不好,没我家夫郎伺候得好,我好难受啊,浑身都不舒服!”
孟萦听她们说得乱七八糟,丝毫找不到重点。但可以肯定她们应是出身富裕,没受过苦,才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还妄想骄纵的生活,等饿上几天估计就老实了。
她们没聊几句,可能是昨夜累着了,不一会儿,隔壁安静下来,估计又睡了过去。
孟萦慢慢地吃着清粥和杂面馒头,恍如吃着珍馐佳肴一般。一面细嚼慢咽,一面看着窗外。总算看到了外面的风景,大曌河道复杂,水路四通八达。
船走了四天四夜,日夜不停,估计有船工倒班。现在走到哪里了,孟萦并不清楚。
看两岸的景色与南边似有不同,更多的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河流看似平缓,但水很深,又宽广。
孟萦觉得已经出了长江,好像是在母亲河上。她之前去药谷,从母亲河上坐船走过一段。
那送饭少年回去偷偷看了银票,发现竟然是五两的银票,暗暗惊喜,没有告诉任何人。
来收碗的时候,孟萦悄悄对他说:“小郎君,能否晚上的时候再锁这小窗?我也能呼吸点新鲜空气,再说我中了七日散,走不了路。这窗又小,我也出不去。老关窗,我真是要闷死了。你如果答应不关窗,再给我送一大壶开水过来喝,我会再给你五两银子。”
财帛动人心,那少年听了孟萦的提议后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就送来一大壶开水。
孟萦也说话算话,又给了那少年五两银票。那少年喜滋滋地接过银票,并没有锁窗户。
孟萦靠在窗前想着,明天是第六天,说不定他们又该下七日散了……
:。:
https://guangyinzhiwai.com/book/58344/18717160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