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萦走上讲台,快速指出了那些图形可以折叠成正方体,哪些不可以。几乎是瞬间便判断出来了,这让沈灵均感到不可思议。他问道:“女郎是如何迅速做出判断的?”
孟萦本不想多说,她不想出这个风头,但想到大家都不太理解,为何不将好方法与大家分享?
她迅速取了直尺,将十一种能折叠成正方体的形状全部画了出来。然后说道:“这十一种展开体囊括了全部,若想判断是否能合成正方体,必须满足以下条件:第一,必须找到三对两两相对的面;第二,两两相对的面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隔空相望,另一种是之字形。”
说罢,孟萦根据她画的图形比划了一下,又将特殊情况讲了一下。很快,大家觉得按照孟萦的方法,不但可以神速做出判断,而且绝对不会出错。
孟萦刚讲完,就见沈夫子两眼放光地看着他,啪啪地鼓起掌来。接着下面的学子也跟着鼓起掌来。
沈灵均从来就没见过,有人将算学讲得如此精彩,如此体现算学之美。就连下面坐着的女郎和郎君们,也是一脸崇拜地看着孟萦。
她站在讲台上犹如发光体,三言两语便将复杂的问题简单明了化。只有算学知识渊博的人,才能做到融会贯通,深入浅出。
他们丝毫不怀疑,孟萦的算学知识。可能比他们在座的任何人都强,包括沈夫子。
沈灵均也是这么认为的……
“女郎是哪个学部的,我怎么从来未曾见过?”沈灵均问道。
“国子学孟萦见过沈夫子。”孟萦恭恭敬敬地对着沈灵均行了一礼。
孟萦,听到这个名字,沈灵均便开始在脑子里搜索。难道她就是十年前在山南东道见过的小肉丸?两年前还曾听五郎说过她!
“孟女郎可是来自山南东道?”沈灵均为了确定孟萦就是他画上的小肉丸,又多问了一句。
“正是。”孟萦一脸不解地看着沈灵均。她这才发现他好像有些面善,只是孟萦记人的本事远不如她的学习能力,她根本想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他。
沈灵均发现她真的就是自己画中的小肉丸,嘴角翘了翘,没有多说话,让孟萦回到了座位上。
正月二十六,来了场倒春寒。忽地,下了场大雪,温度一下子降了许多。因着雪大风寒,孟萦便没有回家,在宿舍里住下了。白芷提前准备了炭盆,宿舍倒也暖和。
晚上,孟萦看了会书,觉得有些冻手,便早早烫了脚上床躺着。白芷在榻上铺了被褥,只等孟萦睡下,他再休息。
忽然,左边隔壁传来了一阵声音,孟萦听了满头黑线,这还是宿舍吗?
孟萦看了白芷一眼,只见他面色还算正常,但双耳绯红,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孟萦想这帮女郎可真是风流!孟萦忽地将被子拉到头上,闭着眼睛装睡。
白芷见孟萦躺下之后,在外间留了灯,便去榻上躺了下来。他翻了几个身,榻有些老旧,发出吱吱的声响。
孟萦在房间里听得真切,她抬头看了一眼白芷躺着的榻,有些短了。白芷身量高,榻不够长。他只能蜷着腿,脚才不会露出来。孟萦看他睡得憋屈,有些心疼。
十年来,他一直都尽心尽力地守在自己身边,为自己打理好一切。他陪自己的时间比爹爹还要多。若不是他家中出了变故,他也会如世家望族里的郎君们一样,每日尽情游玩,活得自在适意吧!
孟萦想到何夫子对自己的谆谆教导和悉心教诲,又想到白芷这些年来的忠诚陪伴,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也可能是寒夜太冷,也可能是周围的气氛使然,孟萦叫了声“白芷,我冷。”
白芷立马下榻,他穿着白色的中衣,披散着头发,显得温润清雅。他走到孟萦床前,手伸到被窝里摸了一下她的脚,发现果然冰凉。
“我去加点炭,让炭盆烧旺一点。”白芷对孟萦说道。
孟萦有点哆嗦,过一会儿,又嘟囔了一声:“我还是觉得冷。”
白芷闻言,轻轻地钻到了被窝里,搂着孟萦。他身上暖暖的,有种宁静的气息让人感到安心。
孟萦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想要这个舒服的位置睡下来,突然白芷发出一声闷哼。孟萦抬头看了他一眼,借着火光,发现他脸色绯红……
白芷有些不好意思看孟萦的眼睛,那一刻他心动情动了。
孟萦也没想到两人会到这种地步,有些羞赧,沉默不语地窝在他怀里,两人相拥着睡到天明。
中午,孟萦下学后,白芷对她说道:“女郎,下午下学,我们一起去内城,上午牙人送来消息说,有家店铺要转让,到时我们去看看。”
孟萦想着早些去,可下午的课,夫子严厉,又拖了堂。等到下学时,天色已晚。
……
正月二十七日正午,睿亲王萧瑾瑜接到沈灵均的信,请他下午申时去文清茶楼一聚。
萧瑾瑜与沈灵均自小相知,沈灵均是萧瑾瑜的陪读,两人一起读书,一起学习骑射。沈灵均的父母四十多岁才有的他,他是家里老小,排行十一。嫡长姐沈灵云比他大二十多岁,就连姐姐家里的好几个孩子都比他大。
https://guangyinzhiwai.com/book/58344/18717202.html